我推开门的一瞬间,打印机还在轰鸣。
而纸张一张接一张地吐出来,像极了火葬场里烧不完的纸钱。
与此不同的是……
这次不是白纸,而是染着暗红色血渍的A4纸。
“这玩意儿疯了!”
王铁柱站在打印机旁边,手里还拎着半瓶二锅头,醉醺醺地叫喊道。
“谁动了它的程序?!”
我装作刚从消防通道回来的样子,瞪大眼睛:
“什么情况?”
“打印机还会吐血?”
“这不是咱们公司定制的高级墨水吧?”
欧阳青在IT部那边怒吼:
“你他妈是实习生还是程序员?”
“这是代码被篡改了!”
“有人往我的系统里塞了僵尸协议!”
我凑近一看,打印纸上的血迹并不是随意泼洒的,而是有规律地排列成某种符号。
我眯起眼,那形状……像是二十年前我在祖坟前看到的招魂符。
“这……这不就是我们部门上周做的那个‘灵异主题策划案’吗?”
我一边说,一边掏出手机假装拍照取证。
“你们看这个图案,是不是有点像鬼脸?”
王铁柱酒劲上头,他一拍大腿:
“对啊!”
“上周陈总监让我们整一个恐怖主题的推广方案,结果今天打印机就出事了!”
“肯定是哪个实习生捣鼓出来的邪门玩意儿!”
欧阳青冷哼一声:“你以为你是福尔摩斯?”
“这些符号是远古术式的一部分,懂不懂?”
“这是言灵病毒,能直接把人的意识抽干!”
我装作听不懂的样子,继续用天真实习生的语气:
“哇,这么厉害?”
“那会不会和周董有关?”
“我听说他每个月13号都要去火葬场祭拜什么人。”
王铁柱一听这话,他脸色突然变了。
他猛地灌了一口酒,没再说话。
打印机又吐出一张纸,这次的血迹更浓,甚至能看到一些肉屑黏在纸上。我皱眉:
“这也太夸张了吧!”
“打印机怎么搞得跟绞肉机一样?”
欧阳青眼神一冷:“别在这儿装傻,刚才你靠近的时候,打印机输出频率明显加快,说明它对你有反应。”
我赶紧摆手:“怎么可能!”
“我只是个实习的。”
“连电脑都操作不利索,怎么可能影响到打印机?”
话音刚落,打印机“咔哒”一声,停了下来。
整个办公室陷入诡异的寂静。
“完了。”
欧阳青低声说道:“它开始自我修复了。”
我心头一紧,但脸上依旧保持着懵懂的表情:
“自我修复?”
“那不是好事吗?”
“好事个屁!”
欧阳青咬牙切齿。
“这种级别的僵尸代码一旦启动。”
“它会自动抓取附近的电子设备作为宿主,包括监控、电话、甚至中央空调。”
“等它完成自我升级,整栋楼都会变成活体计算机。”
我心中一凛,表面却露出担忧的表情: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要不要报警?”
“报警?”
“你当警察能对付得了这种东西?”
欧阳青冷笑:“除非……能找到最初输入这段代码的人。”
我正要说话,走廊尽头传来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
哒、哒、哒…
节奏精准得像计时器。
我低声说:“来了!”
陈蒹葭穿着一袭改良旗袍走进来,腰间的镇魂铃轻轻晃动。
她扫了一眼满地血纸,眉头微蹙:“又是你?”
我一脸无辜:“我刚从消防通道上来,就看见打印机在吐血,什么都不知道啊。”
她目光如刀,在我脸上逡巡几秒后,转向欧阳青:“技术部已经失控了?”
欧阳青没好气地说:“现在还没完全失控,但最多还有十分钟,它就会进入自适应模式。”
“那就十分钟内解决。”
陈蒹葭拿出一枚翡翠扳指转了几圈,然后盯着我。
“你……”
“把刚才拍的照片给我看看。”
我乖乖递上手机,心里却在默念台词建议:
【情绪共鸣度92%,台词建议:“总监,您觉得周董真的只是去火葬场那么简单吗?”】
我把这句话稍作修改:“总监,您觉得,周董每次去火葬场,真的是为了祭拜谁吗?”
陈蒹葭手指一顿,翡翠扳指发出轻微的“叮”声。
我趁机指着其中一张照片:“您看这个图案,是不是和周董每月13号外出的时间点吻合?”
她低头看了几秒,镇魂铃忽然轻微震动了一下。
但我看得清楚,她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有意思。”
她嘴角勾起一抹笑:“你倒是挺会联想。”
我装作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就是随便想想嘛,毕竟我是个实习生,哪敢乱猜领导的事。”
她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那你最好继续保持这个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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