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父，你误会了。
是那个同学找错人了。
上边都没有我的名字。”
顾明华一边狠狠踢他，一边骂骂咧咧。
“当老子傻啊，这踏么一看就是个女的写的。
你个小杂种，有钱给外面的女人花，没钱孝敬你大伯父我。
你说你该不该死！”
“给我住手啊！”
顾老爷子身体不好，还有点耳背。
本来就因为担心顾砚舟，所以一直没有睡。
隐隐约约听到外边有嘈杂的声音，就出来看看。
这一看，差点没气死过去。
“住手住手！你这是想要我老头子的命啊！”
顾老爷子脚下一急，直接甩掉拐杖，一下子扑到顾砚舟身上。
“别打我们小舟了，要打就把我打死算了。
反正我这把岁数，也活够了。”
“爸，你起开，这次真不怪我，都是小杂种的错！
咱们家过得这么苦，他有钱在外边请女人吃吃喝喝，不把钱往家里拿。
你说他该打不该打！”
“爷爷，我没有。
是同学还钱还错人了，那上面都没写我的名字。”
“你还狡辩是不是？
你当老子傻啊！
那女的跟你没关系，能给你书上写留言？
跟你那死鬼老爸一样贼精贼精的。
老子今天就替他教训教训你这个死杂种！”
顾老爷子气的捶胸顿足。
“打吧，把我也打死，省得我活着给小舟拖后腿！”
顾明华一副痛心的样子。
“爸，就因为他学习好，他说什么你都信，我说什么你都不信是不是？
那你生我干什么？”
顾老爷子用尽全身力气，喊了一句。
“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生了你！”
脏乱破败的小院儿，一下子陷入了寂静。
门再次吱呀一声开了。
顾砚舟的大伯母张玉梅套着一件皱皱巴巴的黄色睡衣，心烦意乱地走了出来。
“都几点了？能不能睡觉了？”
顾明华不知是在想什么，有点心不在焉。
“我在教训这个小杂种呢。”
“想教训，明天有的是时间，非得在今天吵着人睡觉吗。
还有你那死鬼老爹，都什么样了。
你就不怕他嘎巴一下死了，领不到退休金了？”
顾明华自然不想要这样的结果，但明显气还没有撒完。
顾砚舟虚弱地咳嗽了几声。
“大伯父，还有不到两个月就是数竞的决赛了。
我受伤没关系，要是耽误了学习，拿不到前三名，就没有办法给家里挣奖金了。”
“真踏么晦气！”
顾明华往地上吐了一口，粗暴地推了一下张玉梅。
“走，回屋！”
“小舟，你没事吧。”
顾砚舟强撑着站了起来，转而去扶顾老爷子。
“爷爷，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小舟不用担心爷爷，爷爷是腿脚不好，但年轻的时候当过兵有底子。
倒是你，是爷爷拖累了你啊。”
顾砚舟没有说话。
片刻，才回了一句：“爷爷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顾老爷子咳嗽了几声，顾砚舟赶紧抚着他的背，给他顺气。
“小舟，你也别怪你大伯，是爷爷没有教育好他。
因为他和你爸爸差了太多，从小到大，爷爷很少夸奖他。
他心里不痛快，越长越歪，最后还沾上了赌博。”
还在为他找借口！
顾砚舟的眼中浮现出一股冷意。
他问过爷爷，要不要跟自己一起，彻底离开大伯父一家。
爷爷一口答应。
结果没到一个下午就改了主意。
“小舟啊，你大伯成了今天这样子，爷爷也有责任。
再过几年他岁数大了，能看明白事儿了，兴许就不这样了。
他小时候其实挺可爱，也爱笑。
每次从幼儿园回来都要先找爸爸，让爸爸陪着玩儿。
他就是没到岁数，还没活明白呢。”
毕竟是从小养到大的亲生骨血，总是怀着不切实际的期待。
无论顾明华有多么恶劣，只要递给爷爷一杯水，或者给他加点菜，或者假模假样关心一下，爷爷就立马原谅了他的一切。
爸爸走后，爷爷虽然一直在骂顾明华，可心里其实很依赖他。
不然，他一直痛心疾首的退休金，自己是可以帮他去找原单位，将使用权重新收回到他手里的。
他明知道可以，但他从没说过。
“爷爷，同样的情境，不同的人会做出不同的选择。
他的路是他自己选的，与你无关。”
同样的家庭出身，同样的父母，同样的教育。
爸爸一路通关成了优秀的人民公仆，顾明华却走上了一条腐烂崎岖的歪路。
我，顾砚舟，可以同情一个人天生的悲惨境遇，但绝不同情一个人后天的愚蠢选择。
他的坏、他的蠢、他的狠。
都是要还的！
许安妮明明在外边吃过饭了，回到家里没忍住。
在夏梦琪的引诱下，吃了一个陈嫂今天刚包的牛肉大馅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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