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葛谦给我介绍了这个圈子后,我再也不跟贡宪那个“斯文败类”掰扯,转而和这些琴棋书画的大咖接触。
虽然我琴棋书画样样不通,但是他们给葛谦的面子都会跟我很客气。我跟着他们学习,粗略了解了这些门道的理论知识,还和陈奕仙入门了手谈。
没什么人搭理的贡宪还是找到机会跟葛谦谈了个事情:他想让他刚买的牝马跟小黄配个种。在贡宪提出这个请求后,诸葛姓、济南林姓和颍川葛姓的三位来宾也提了相同的动议。
葛谦知道我学过马匹饲养,有能力让小黄夏天也能配种,于是很公道的帮我谈了每匹牝马一万钱的价格。
于是本着“闲着也是闲着”的态度,我让小黄又卖身四轮,赚了四万钱。我将其中两万钱丢给了葛谦,告诉他算我给的“份子钱”,我以为清高如他会跟我推诿一番,结果他很心安理得的接受了。这让我非常高兴,我知道他是真的把我当他那几个因琴棋书画结交的最好的朋友一样的朋友了。
在等待婚礼的时候,阮家一直忙着帮葛家种水稻。种完水稻,我们又特意在葛家屋后规划了一块地作为婚礼当天的场地。
六月初九,在一切准备好后终于迎来了葛谦的婚礼。
相对于这两年我参加的李陵的婚礼和江屯的婚礼,葛谦的婚礼朴素而隆重。
阮家的劳动力们在葛家屋后特意收拾出的场地摆下从各家借来的桌椅,宾客在村民们事先帮忙搭起的连绵凉棚下落座。
虽然天气炎热,但是有睢水边不时吹来的凉风送爽,我事先让阮家的劳动力专门为婚宴挖的降温水渠环伺,更是令来宾感到清凉、惬意。
我们喝的是最普通的澧酒,吃的是葛家、阮家和乡邻们亲手种的粮食、蔬菜和自家养殖的鸡豚、鱼鳖,前来祝贺的亲友里即使有为官的也毫无官架子,席间谈论的尽是风雅之语。
在婚礼现场,师中、龙德和赵定的袅袅琴音相继不绝,程离的隶书“人间伉俪”和史兑的行书“天作之合”妙笔生花,令在座宾客无不叹服。
陈奕仙也在现场摆出一副“珍珑棋局”,表示答对者可得到他送出的“水晶棋盘”一副。于在座善手谈的嘉宾都试过不能解开棋局之后,新郎官葛谦款款落下一子——这一子看似自填一气被提子一片,实则是这局“珍珑棋局”的胜负枢纽——破而再立的棋局迎刃而解!
最终在在座宾客的叹服声中,葛谦笑纳了好友陈奕仙送出的“水晶棋盘”。
最令宾客叹为观止的是陈影、龚羽和毛殊胜各用珍贵的特制白绸布为今天的场景现场作了一幅画。
陈影的画是写实风格的,远眺睢水、近看稻田,一对伉俪在众人的簇拥下相敬如宾。
龚羽的画颇有泼墨风采,天地苍茫、睢水汤汤,一对男女背对画面,只能隐隐见男人一手挽着女人的手,一手指向苍穹,似在憧憬未来又似在山盟海誓指天为证。
若论笔触细腻,还要属毛殊胜。他从酒席开始画到天色渐暗、宾客将散,当他将画布展现在众人面前,跃然纸上的是一脸清雅之气的新郎和面带娇羞又难掩笑意的新娘。毛殊胜的笔触细腻确实是冠绝当世的,我甚至可以在他的画里寻见葛谦的肌肤纹理和阮息君眉间一颗小小的红痣。在画的背景里,毛殊胜用各种粗细不一的线条勾勒出许多并不属于现场的场景,等他让阮贤等几个小孩将画布撑好,他用五色丹青最后给背景上了色——一幅传说中瑶池仙境的盛大场景顿时跃然纸上,在座嘉宾无不鼓掌称奇!
葛谦的婚宴后,按照习俗前三天我是不能去葛家拜访的。
葛谦琴棋书画的朋友婚宴第二天就离开了,他们都给了被他们当成朋友的我联系地址。
在逆旅发呆的我又一次被贡宪盯上,我以为是他的牝马没配上种,结果他告诉我他找懂的人看过,他的牝马应该是已经怀上了,他已经雇了人将牝马送去货物一起了。他想找我的事情是:他听葛履说我是现役军官,还是打过匈奴的百战老卒,所以想请我保镖。
我告诉他:小黄虽然是汗血马,但是也不可能长期骑乘两个人。他说马他可以租,而且他主要还是要走水路,请我保镖并不是为了骑小黄。他这次回鲁国曲阜要经过定陶进些货,现下定陶是瓠子口决堤后的“黄泛区”,那边的灾民穷凶极恶,虽然他听说了那里的商机很好,但是也有点犯嘀咕。
说实话我有点怀疑贡宪的话,我知道定陶曾经是“天下中心”、商业枢纽的存在,但是我也听汲黯和郑当时闲聊时都提过自从瓠子口决堤那边已经不复繁华,那么那里还有什么商机呢?不过我看贡宪的那个样子还不像敢暗算我的主,于是跟他说:我见了葛履、葛谦兄弟再跟他确定。
三天很快过去,六月十三日,我吃过早饭便去了葛家。
出乎我的意料,这天葛履也在,老爷子葛耆也还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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