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义父说的长安的最新情况只是让我感觉有些遗憾,那么义父最后跟我提到的两件事情就让我非常不安了。
一方面,代郡内部出现了一些问题,现在“右弼旗”系在李绪的带领下越来越不安分。李绪不知道通过什么渠道够到了赵破奴的关系,经常越过义父和苏建直接通过赵破奴向霍去病汇报工作,有越来越明显的要分裂李家军的势头。虽然义父和李丁都在想办法制衡李绪,但是也很难改变“右弼旗”系与李家军日渐离心离德。
另一方面,令我更加不安的是:大司马衙门其实在三月底就已经颁布了军令:“陇西老兵营”用地要重新规划使用,让“老兵营”自己提搬迁计划。义父通过李息、程龙和李丁分别找了卫青协调,卫青多次转圜也没改变结果。到五月初,大将军衙门、大司马衙门、监军御史中丞府和丞相府联合发了一个文:让“陇西老兵营”做好在明年三月晦日前搬迁的准备,理由是因为国土战略和马政调整,要在那里建立军屯马场。但是截至目前为止,“老兵营”的后续安排并没有下文。义父让我做好冬天回家后准备配合他带领“老兵营”搬家的准备,如果实在没地方安排,只能留下少量看守祖茔的骑兵后整体搬迁去代郡营地。
在信中,义父没有书写表达情况已经特别严峻的措辞,但是我知道:“老兵营”是否还能存在都面临着挑战。如果“老兵营”没了,我这个“老兵营”的名义司马连工资都不知道去哪里拿了,更别提养活小花一家和别的老兵营妇女儿童。
虽然心里充满忐忑,我还是没有表现出来。我知道不能让自己的情绪影响葛谦的婚礼,虽然和他认识不久,也算不上一起经历过多少大风浪,但是我始终觉得葛谦是我很好的朋友,在他大婚的时候,我必须保持很好的状态。
随着葛谦大婚日期的临近,葛家的亲友也慢慢来到了陈留。其中鲁国诸城的一位葛家族叔葛耆表示就想住在家里“与葛氏兄弟多亲近亲近”。这位老人家是秦末名士葛婴的嫡系后人,他已故的兄长在文皇帝时期被封为诸县侯,算是葛家里最有势力的一支,当年葛至阳到稷下体系学习也是得到了这一支宗族的资助。
在葛耆到陈留的当天,我就识趣的搬出了葛家。本来葛履想协调我住在阮泰或者阮翁那边,我还是决定住到离葛家最近的逆旅。
不过我每天还是会去葛家吃饭、看书和聊天。葛耆老先生也是稷下体系出来的,他是“荀氏学派”的传人,个人修养上爱好修道,终生没有婚娶。他特别喜欢葛履、葛谦兄弟,可以说是视若己出。葛至阳当初最担心葛谦变成的就是葛耆的样子。
其实在与葛耆交流后我发现,这位老人家学问很好,人生追求的境界也并不算另类。
不过我知道:我也好、葛谦也好,最好的人生选择还是娶妻生子再考虑道心修行。憨怂也好、“神童”也罢,接地气的活着才是最踏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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