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传话。”他又重复一遍，声音发虚，“我真的不知道更多了……”
她盯着他看了两秒，忽然伸手，把他衣领扯开。锁骨下方有一道浅疤，呈三角形，像是烙铁烫的。
“这是标记吧？”她松开手，“江晚舟给每个心腹都留一道记号，你说你是底层传话的，却有资格被‘认证’？”
男人嘴唇抖了抖，没再说话。
她站起身，走出审讯室。
走廊尽头，程野的语音消息跳出来：“唇语分析搞定了，他之前偷偷拨过一个号码，伪装成报修电话，实际是加密中转。我已经定位到信号终点，在城西一栋写字楼里，租户名叫‘星海文化’，法人空壳，但电费账单显示二十四小时开机房。”
她听着，脚步没停。
回到办公室，她打开内网，调出《烽火令》拍摄进度表。特技拍摄日定在后天上午十点，地点在废弃电厂，高空吊威亚，动作复杂。
她拿起笔，在那行字上画了个圈。
手机震动。
谢临渊发来一条简讯：“眼线背后有军用级加密协议痕迹，留意。”
她盯着那句话看了两秒，删掉回复草稿，转而拨通安保主管电话：“从现在开始，所有设备进场必须双人查验，每台摄影机、每根钢索都要拆解检查。”
“明白。”
“另外，发布通知：即日起实行双人同行制，演员出入片场必须有工作人员陪同，违者暂停拍摄资格。”
挂了电话，她走到片场中央。
一台摄像机被拆开摆在桌上，主板旁边夹着一枚芝麻大小的黑色芯片。
她拿起来，放进证物袋，贴上标签：“江晚舟送来的‘开工礼’。”
然后拍照，发进主创群。
群里安静了几秒。
副导演冒了个表情包：【裂开】
她回了个咧嘴笑的表情，下面打字：“下次她送礼，记得开发票。”
气氛一下子松下来。
十分钟后，她召集所有人开会。灯光打在她脸上，语气平静：“我们发现有人混进剧组，想搞破坏。现在人已经控制住了，后续交给警方处理。但我希望大家明白一点——”
她扫视全场：“谁要是敢拿演员的安全当赌注，我不光会让他丢饭碗，还会让他进监狱。”
没人说话。
“接下来的拍摄，安保全面升级。”她继续说，“我不怕有人使阴招，就怕你们自己乱了阵脚。记住，这片子是谁想拦都拦不住的。”
散会后，她独自留在办公室。
桌上摊着审讯笔录和拍摄计划表。她的手指缓缓划过“特技拍摄日”那一栏，停在“威亚总承重测试”旁边。
门外传来敲门声。
“进来。”
助理探头：“技术组说，又在另一台备用摄像机里发现了同样的追踪芯片。”
她点头：“收到。”
“要报警吗？”
“不。”她把笔录合上，放进抽屉，“先把所有可疑设备封存，等明天拍摄前再统一更换。”
“可万一他们临时动手——”
她站起身，走到窗边。夜色浓重，远处片场的灯还亮着，像一片漂浮的星河。
“让他们来。”她说，“我倒想看看，谁能在三千人眼皮底下，把一场直播变成葬礼。”
她转身，拉开抽屉，把那枚芯片放进去。
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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