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胆小做不得将军’这句支那古话,正是说的英格丽人!目光短浅如鼠!他们只看到了一点风险,却错过了整座金山!真是愚蠢透顶!他们应该庆幸生在欧洲,而不是东方。”小野寺次郎嘲讽道。
“阁下明鉴!他们的时代已经过去了。未来的东方,将是帝国与像您这样有远见的银行家们的舞台!”山田一郎附和道。
…
十月十五,庆亲王如期抵达海城。
消息传来,债券价格如同注入一剂强心针,狂飙至十八两!整个海城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狂热。
所有人都屏息以待,期盼着沪宁铁路正式开工的消息。
一线天茶馆里,所有的话题全都围绕着铁路。
“十八两了!我的老天爷!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涨的!”
“庆王爷到了,银子就有了。”
“开工就是这几天的事!到时候,二十两?三十两都打不住!”
“赶紧凑钱!现在买还来得及!”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近乎癫狂的乐观,仿佛财富唾手可得。
然而,一天,两天,三天……时间一天天过去,预想中的开工消息却迟迟没有传来。
茶馆里的气氛,渐渐从沸点开始降温,一丝不安悄然蔓延。
“咦?怎么还没动静?”
“不是说王爷到了就开工吗?这都几天了?”
“再等等,再等等,这等大事,岂是儿戏?总得准备周全……”但语气中,已没了前几日的笃定。
小野寺次郎虽然依旧强作镇定,命令手下继续托盘,维持价格,但内心深处,那根名为“焦虑”的弦,已经越绷越紧。
…
汇丰银行三楼,那间可以俯瞰外滩的豪华办公室内。
托马斯爵士悠闲地剪开一支哈瓦那雪茄的尾部,福德曼恭敬地为他点上火。
他深吸一口,吐出浓浓的烟圈,脸上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稳坐钓鱼台的惬意。
“亲爱的福德曼,刚刚收到休斯领事的消息。他和庆亲王的会谈……嗯,很有趣。这位王爷,对修铁路的具体事宜,态度……相当‘谨慎’,或者说,拖延。开口闭口便是朝廷规制、土绅意见、款项筹措困难……呵呵。”托马斯声音轻快道。
“看来,这位王爷南下的主要目的,恐怕并非真正推动铁路。”福德曼会意地点头。
“聪明!”托马斯爵士用雪茄指向福德曼,笑容中充满了嘲讽,道:“这位王爷,不过是借着由头,下来捞一笔罢了。可笑的是那些矮子,还真以为天上会掉馅饼。弗朗西人都没他们愚蠢。”
托马斯爵士走到窗边,望着不远处正金银行的招牌,语气充满了优越感:“那帮小矮子就和他们的国家领土一样的狭隘,狭隘的土地是诞生不出智慧的。他们只看到贪婪的猎物,却看不到猎物脚下的陷阱。以为凭借一股蛮勇就能征服市场?真是天真的可笑。现在,就让他们抱着那些即将变成废纸的债券,去做他们的帝国美梦吧。”
…
与此同时,海城最好的行馆内。
老饕面沉似水。
他来到海城已有多日,那个承诺先行打点、并奉上巨额“心意”的“白先生”,却如同人间蒸发,音讯全无。
并且派出去打听的人,回来都报称查无此人。
一股被愚弄的怒火,猛地窜上老饕的心头。
他堂堂亲王,铁帽子王,竟然被一个来历不明的江湖骗子给耍了!
这要是传出去,颜面何存?
“混账东西!”老饕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碗乱响,“竟敢戏弄到本王头上!给我查!就算把海城翻个底朝天,也要把这个姓白的给我揪出来!”
海城的官府衙门立刻鸡飞狗跳,暗探四处出动,明察暗访。
然而,“白先生”就像黄浦江的一滴水,消失得无影无踪。
…
就在老饕暴怒,鸡盼人焦虑不安之时,一记重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瞬间落下。
《字林西报》率先引述“不愿透露姓名的人士”消息,称“沪宁铁路谈判因款项、路线及地方士绅反对等问题,陷入僵局,短期恐难有实质进展”。
紧接着,《申报》等华文报纸迅速转载。
消息像一颗炸雷,瞬间击碎了市场的所有幻想。
一线天茶馆里,几天前还热火朝天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僵……僵局?”
“短期难有进展?那不是说要黄?”
“触那!假的!都是假的!”
“快抛!再不抛就烂手里了!”不知谁喊了一嗓子,茶馆里顿时炸了锅。
茶客们也顾不上喝茶了,争先恐后地往楼下冲,奔向各自熟悉的票号,人潮比来时更加汹涌混乱。
茶馆二楼,杯盘狼藉,唯刘老爷子独坐,轻吹茶沫,喃喃道:“戏开场,老夫便知结局了。”
金利源、万隆等大票号前,瞬间被恐慌的人群淹没。
“抛掉!我全抛!”
“市价!按市价抛!”
“别挤!让我先抛!”
伙计们面对汹涌的人潮和雪片般递来的债券,之前的从容消失不见,算盘声变得杂乱无章,价格牌上的数字飞速下跌:十七两、十五两、十三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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