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判?呵!”托马斯爵士用手指戳着桌面,道“这是对英格丽帝国的公然挑衅!!福德曼,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哪怕把法租界翻个底朝天,也要把这只该死的老鼠揪出来!然后,把他给我塞进黄浦江最浑浊、最腥臭的淤泥里!那里才是他的归宿!”
“爵士阁下,请恕我直言,相较于抓捕一只老鼠,我们或许有更紧迫的麻烦需要处理。”福德曼面色凝重,不得不提醒道。
“麻烦?”托马斯爵士怒不可遏道,“帝国的英镑正在被一只肮脏的白老鼠窃取,还有什么麻烦比这个更大?”
“埃弗拉德·希维尔率领的审计团队,已经从伦敦启程了。”福德曼将一份来自切斯特家族总部的密电放在桌上,轻轻推向托爱马斯,“当务之急,是……把屁股擦干净。”
“希维尔?”这个死对头名字像一根针,瞬间刺破了托马斯愤怒的气泡,以至于他脸上的血色肉眼可见地褪去,夹着雪茄的手指微微一颤,一截长长的烟灰终于掉落。
沉默了片刻,一种混合着厌恶、恐惧和屈辱的情绪在托马斯的脸上交替上演。
“Fk… Fk埃弗拉德·希维尔!”托马斯低声咒骂道,似是被抽干了力气,重重靠回椅背,气势已远不如前,更像是一种无力的发泄。“他和他们那个靠着工厂烟囱发家的暴发户家族一样,眼里只有账本上那些冰冷的数字!英格丽帝国的荣光,是靠着勇气、剑刃和舰队开拓的,而不是靠拨弄那些该死的算盘珠子算出来的!”
希维尔家族的到来绝非偶然,一定是有人通风报信,这不再是简单的商业损失,而是涉及家族颜面和他在汇丰银行内部地位的一场危机。
“如果现在抛掉,会亏损多少?”在冰冷的现实面前,即便是托马斯爵士,也不得不暂时低下高傲的头颅。
“如果能在10两的价位顺利平仓,预计亏损约为15万英镑。但如果市场价格继续波动,或者……我们被迫在更低价位抛售,亏损可能会超过20万镑。”福德曼迅速报出早已核算过的数字。
“二十万镑……”托马斯爵士喃喃道,听到这个数字,脸上仅是肌肉抽搐了一下。
“......就这样去办吧!我想那只该死的老鼠会很会很乐意我们出局,但前提必须是10两的价格。”他闭上眼,手指用力揉着刺痛的太阳穴。
“但是爵士,以目前市场的抛压,要想稳定在十两价位平仓,需要……需要一笔不小的资金来托盘。我们可利用的流动资金已经……”
“那帮贪婪东方小矮子有,”托马斯爵士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去告诉他们,那只白老鼠又出现了,但汇丰会低息拆借一笔资金,足够他们豪赚一笔,顺便……把那只老鼠解决掉。”
“明白了,爵士。我立刻去办。只是……希维尔那边?”福德曼微微躬身道。
“先把眼前的屎擦干净再说吧。至于希维尔……等他到了海城,我会让他明白,远东的生意,不是光靠看账本就能懂的。”托马斯爵士饮下一口褐色酒液,但显得意兴阑珊,随后将目光重新投向窗外浑浊的黄浦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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