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逊也没闲着,他一边指挥,一边用燃烧的柴火去烤那些堆起来的枯叶最干燥的部分,试图点燃它们。然而,初春的湿气太重,枯叶表层被雨水浸透,火苗舔舐上去,只发出滋滋的声响和刺鼻的白烟,根本无法点燃。
汗水混着雨水从孙逊额头滑落。不行!这样根本点不着!一旦野猪群被血腥味或者这边的动静再次吸引回来,他们这点人,连给那群畜生塞牙缝都不够!
“不够干!找更干的!”孙逊低吼,目光焦急地扫视着四周。突然,他的目光定格在岩凹口附近,史进守护的位置旁边——那里有几块相对平坦、被岩壁稍微遮挡雨水的石头,石头缝隙里,积攒了一些之前被风吹进去的、尚未被雨水完全浸透的细碎干草和松针!
“史进!把你脚下石头缝里那些干草松针都扒出来!快!”孙逊几乎是扑了过去,用燃烧的柴火小心地引燃那些相对干燥的引火物。橘黄色的火苗终于艰难地在几缕干草上跳跃起来!
成了!
孙逊小心翼翼地将这团微弱的火种护在怀里,如同捧着稀世珍宝,飞快地冲到那堆起来的枯叶柴堆旁。他拨开最上面湿漉漉的一层,将这宝贵的火种塞进了枯叶堆相对干燥的内部!
浓烟滚滚冒出!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死死盯着那堆枯叶!柱子等人甚至忘记了手臂的剧痛。
一秒…两秒…三秒…
就在孙逊的心几乎沉到谷底时,一丝微弱的、橘红色的光芒,顽强地从浓烟中透了出来!紧接着,火舌猛地一卷,“轰”地一声!那堆积的枯叶和干草,终于被点燃了!火焰迅速蔓延,贪婪地舔舐着一切可以燃烧的物质,一道半人高的火墙,在岩凹口前方五六步的地方,熊熊燃烧起来!跳动的火焰驱散了黑暗和寒冷,也暂时隔开了外面那片充满死亡威胁的丛林!
“成了!火!火墙!”柱子激动得声音都变了调。
“有救了!有救了!”妇孺们看着那堵跳动的光墙,仿佛看到了神迹,绝望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劫后余生的激动。
史进靠着岩壁,看着那道在风雨中顽强燃烧的火墙,又看看在火光映照下、浑身湿透、脸上沾满烟灰却眼神如磐石般坚定的孙逊,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涌上心头。他这条命,是大哥从野猪嘴里抢回来的!他猛地用还能动的右手捶了一下自己的胸口,对着孙逊嘶声道:“大哥!史进这条命,以后就是你的!水里火里,绝不皱一下眉头!”
孙逊没有回应史进的效忠,他背对着众人,站在跳跃的火墙前,目光死死盯着外面那片被火光映亮的、依旧黑暗的树林。雨水浇在燃烧的枯叶上,发出滋滋的声响,白气蒸腾。火墙能撑多久?野猪群会不会被彻底激怒,不顾一切地冲过来?李婆婆…他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个消失在黑暗中的佝偻身影。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如同钝刀子割肉。火墙在风雨的侵袭下,顽强地燃烧着,虽然高度在下降,范围在缩小,但依然固执地亮着。树林深处,隐约还能听到野猪暴躁的哼哧声和冲撞声,但似乎被什么东西阻碍着,或者被火焰震慑着,并未再次冲击火墙。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一刻钟,也许半个时辰。火墙已经变得低矮而稀疏,只能勉强维持一条断续的火线。柱子等人早已筋疲力尽,瘫坐在泥水里,靠着岩壁喘息。史进拄着刀,右臂因为长时间用力而微微颤抖,左臂的疼痛一阵阵袭来,但他依旧死死盯着外面。
就在那火线即将彻底熄灭的瞬间——
东方遥远的地平线上,厚重的铅灰色云层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撕裂开一道缝隙。一缕微弱却无比纯粹的金色光芒,如同利剑般刺破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与雨幕,精准地投射在孙逊他们所在的这片泥泞、血腥、燃烧殆尽的战场上空!
那光芒是如此突兀,如此神圣,与这绝望的荒野格格不入!
紧接着,一道比太阳更加耀眼、更加凝练的白色光柱,毫无征兆地自那云层裂隙中轰然垂落!光柱粗如水桶,带着一种沛然莫御、堂皇正大的气息,如同九天降下的神罚,又似亘古长存的天门洞开!它无视了距离,无视了风雨,无视了这尘世间的一切污秽与挣扎,带着一种无法形容的威严和宿命感,直直地朝着孙逊所在的位置,轰然贯下!
光柱降临的刹那,风雨骤停!时间仿佛凝固!岩凹口摇曳的残火瞬间黯然失色!所有幸存的人,包括强如史进,都被这无法理解的神迹惊得忘记了呼吸,忘记了伤痛,忘记了恐惧,只剩下最原始的、对浩瀚伟力的敬畏与呆滞!
光柱的中心,就在孙逊身前不到三步之遥!
一个高大、雄壮、如同铁塔般的身影,在那纯粹到极致的光明中,缓缓凝聚成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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