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月轻笑一声,腕间银镯与瓷碗相碰发出清响,转身走向灶台。陶制蒸笼里,泡发整夜的糯米泛着珍珠般的光泽,他指尖拂过米粒,像在抚平天鹅绒毯面的褶皱。小心翼翼将米粒铺成平整的一层,氤氲的蒸汽裹挟着谷物特有的清香漫溢开来,在晨光中织就一层朦胧的金纱。竹制蒸笼屉在火光中轻轻颤动,他用雕花银筷不时翻拌,看着原本干瘪的米粒渐渐吸饱水分,变得莹润饱满,仿佛撒了满笼的月光,连蒸笼边缘垂落的水汽都折射出细碎虹彩。
与此同时,他将铸铁铁锅架在土灶最旺的火眼上,青竹柴火噼啪作响,热浪裹挟着松木香扑向灶台。灶膛里跃动的火苗将他侧脸映得忽明忽暗,古月伸手调整了下歪斜的眼镜,镜腿在耳后留下浅红压痕。待铁锅微微冒烟,他抓起粗陶碗里的白沙糖倾入,又舀了半瓢井水。深褐色木铲贴着锅底画着圆弧,砂糖在水汽中渐渐舒展,先是凝成雪白的糖霜,继而泛起蜂蜜般的浅黄。随着水分不断蒸发,锅边开始泛起细密的气泡,如同春日湖面初绽的涟漪,在沸腾声中化作此起彼伏的小爆破音。
火候很重要,古月手腕微抖,将木铲翻了个面,让凸起的木纹将糖块碾碎,火太大就会糊,太小又熬不出香味,就像做人,要把握好分寸。蒸腾的热气模糊了他镜片,却遮不住眼中专注的光芒。林悦踮着脚凑近灶台,粉色背带裤上的小熊刺绣随着动作轻轻晃动,鼻尖几乎要碰到铁锅边缘。她忽然被升腾的热气烫得缩回脑袋,发梢却已沾上星星点点的糖粒,在阳光里闪着细碎的光。
当糖浆泛起绸缎般的琥珀光泽,古月突然抄起陶壶往锅边浇了半圈凉水。刺啦——水汽腾起的瞬间,他精准地关掉燃气,将裹着蒸汽的糯米团和炒得焦香的芝麻一股脑倒进锅里。木铲与铁锅碰撞出激昂的节奏,糖浆如同金色溪流,将米粒与芝麻紧紧缠绕。古月戴着厚实的蓝白格纹手套,将滚烫的混合物按压进撒满椰蓉的模具,棉布手套在高温下发出细微的声,连模具边缘溢出的糖浆都在案板上凝成了晶莹的琥珀。
要压紧实才不会散,他用擀面杖反复敲打模具边缘,震落多余的芝麻粒,就像楚凝练基本功,偷懒就会变形。话音未落,落地镜前的楚凝正完成一个高难度的侧空翻,粉色舞鞋在木地板上旋出优美的弧线。听到这话,她的马尾辫在空中晃了晃,俏皮地朝灶台吐了吐舌头。汗水顺着她下颌滑落,在晨光里折射出彩虹般的光晕。
待米花糖彻底冷却,古月抽出乌木餐刀,刀锋轻压时传来酥脆的开裂声。琥珀色的糖块裹着星星点点的芝麻,在竹编托盘里折射出细碎的金光。林悦抓起一块还带着模具纹路的米花糖,咬下去的瞬间,糖壳碎裂的声响惊飞了窗台上的麻雀。她鼓着塞满零食的腮帮子,眼睛弯成月牙:太好吃了!甜甜的还有芝麻的香味,口感脆脆的,简直是人间美味!细碎的糖渣落在她胸前的卡通围裙上,像撒了一层冬日的初雪。阳光透过她沾着糖屑的睫毛,在眼底投下细碎光斑,连惊呼时喷溅的糖沫都裹着蜂蜜般的甜香。
接下来,古月开始制作蛋黄焗玉米。他戴上一次性手套,指尖拂过颗粒饱满的玉米棒,指尖传来的轻微摩擦感让他心中涌起熟悉的踏实。锋利的小刀沿着玉米的纹路游走,每一刀下去都能听见脆生生的“咔嚓”声,金黄色的玉米粒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在青瓷碗里堆成一座小山。那些圆润的玉米粒像一颗颗小小的宝石,在清水中冲洗时,水珠顺着玉米粒的弧度滑落,沥干后,古月抓着碗轻轻颠了颠,水珠在阳光下溅成一道小小的彩虹,折射出七彩光芒,其中几颗调皮的玉米粒还蹦出碗沿,滚落在案板上。
他取出五个腌制得恰到好处的咸蛋黄,咸蛋黄表面泛着诱人的油光,在日光灯下甚至能看到油脂凝结成的细小晶体。轻轻一捏,便能感受到内里的绵软,指腹微微下陷时,仿佛触碰到了冬日里蓬松的云朵。将咸蛋黄放在白瓷碗里,古月用勺子耐心地压碾,细腻的沙沙声在安静的厨房里格外清晰,那声音像是风吹过麦田,又像是海浪轻拍沙滩。不一会儿,咸蛋黄就变成了细腻的泥状,表面还泛着温润的光泽。随后,他将一小块黄油放入平底锅中,开小火慢慢加热。随着温度上升,黄油逐渐融化,金黄色的蛋液泛起细密的泡沫,像融化的阳光,散发出浓郁的奶香,香气顺着厨房的门缝飘到客厅,引得正在追剧的邻居都探头张望。
“哇,这个颜色好好看啊,像夕阳一样。”赵雪放下画笔,忍不住感叹道,她的画纸上已经勾勒出了蛋黄焗玉米的雏形。少女明亮的眼睛里满是惊叹,手中的画笔不自觉地在纸上涂抹,试图捕捉这令人心动的色彩。她歪着头调整画架角度,嘴里喃喃自语:“不行,这个金色还不够透亮,得再加点柠檬黄。”古月笑着点点头,动作娴熟地将沥干水分的玉米粒倒入锅中。锅铲与锅底碰撞出清脆的声响,蛋黄液均匀地裹在每粒玉米上,像给玉米穿上了一件金色的外衣。翻炒间,浓郁的咸香与玉米的清甜相互交融,在空气中编织出一张令人沉醉的味觉之网,就连厨房窗外的麻雀都被香气吸引,扑棱着翅膀落在窗台上。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喜欢小巷食堂请大家收藏:(www.qbxsw.com)小巷食堂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