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 撤离卡戎岛后六小时
地点: 北大西洋北部 / 北极深海通道 / 全球“曙光协议”首次加密会议
北大西洋北部海域。
突击艇的引擎在过度使用后发出不祥的呻吟,燃料也即将告罄。林风小队面临的不仅是机械的极限,还有海洋本身的“敌意”。
海水呈现出一种病态的、混杂着荧光绿和暗紫色的色调,不再是纯粹的蓝。海面上时而漂浮着大片的、如同胶质般的半透明生物膜,时而鼓起巨大的、内部充满躁动气泡的“脓包”,破裂时散发出令人作呕的甜腥味。天空被永不止息的、诡异的极光和辐射尘云笼罩,不见日月。
更危险的是海洋生物。一群原本温顺的鼠海豚,此刻眼睛赤红,獠牙外露,疯狂地撞击着艇身,仿佛被某种集体疯狂支配。远处,一个庞大的、如同巨型章鱼与水母混合体的阴影在深水中一闪而过,其触须上闪烁着与“钥心”类似的能量光芒。
“这片海……已经疯了。”犀牛用步枪托砸开一只跳上船舷的变异海豚,看着它落入水中后迅速被同类撕碎。
“不是疯了,是被‘污染’了。”林风修正道,“‘门’的能量和‘利维坦’的冰封影响在这里交汇,扭曲了生命形态和物理法则。我们需要尽快找到可以落脚和补给的地方。”
依靠着鹰眼从高处(他们冒险攀上了一座漂浮的巨大冰山)的了望和慕容渊远程提供的、基于混乱气象数据推测的相对安全航线,他们艰难地向着格陵兰岛西岸一个过去曾设有小型科考站的地点前进。那里或许还有残留的燃料和物资。
突然,前方的海面毫无征兆地开始剧烈旋转,形成一个直径数百米的巨大旋涡!旋涡中心不是海水下陷,而是向上喷涌出夹杂着冰晶和暗红色光流的混乱能量柱!
“左满舵!避开它!”驾驶员嘶吼着转向。
但漩涡的边缘产生了强大的吸力,两艘突击艇如同落叶般被拖向毁灭的中心!
“弃船!跳海!”林风当机立断,抓起一个应急漂浮包就跳入冰冷刺骨、色彩诡异的海水中。队员们纷纷效仿。
就在他们落水的瞬间,漩涡中心喷发的能量柱猛地增强,一道暗红色的光芒扫过海面,被扫中的一艘突击艇瞬间解体,金属如同蜡般融化、变形!另一艘也被严重损毁,沉入海中。
队员们依靠漂浮包在狂暴的海浪和能量乱流中挣扎。寒冷迅速侵蚀着他们的体温和意志。
“看那边!有光!”一名队员指着远处,透过雨幕和冰雾,隐约可见陆地的轮廓,以及……微弱的、稳定的灯光?不是诡异的极光,更像是人造光源!
求生的本能使他们拼命向那个方向游去。
北极深海通道内部,“轩辕号”的发现。
潜艇在寂静、无水的通道中滑行,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通道壁上的发光纹路稳定而柔和,空气(通道内有可呼吸的空气,成分接近地表,但异常洁净)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类似臭氧和某种冷冽矿物的混合气味。
随着不断深入,通道壁上开始出现浮雕和蚀刻的图案。起初是一些抽象的几何图形和星图,随后出现了明显描绘某种智慧生物活动的场景——那些生物并非人类,身形纤细,头部较大,四肢修长,他们似乎在建造巨大的设施、观察星空、进行某种仪式。图案的风格极其古老,但又透着一股超越时代的精密感。
“这些浮雕的年代……根据碳同位素和风化程度初步判断,可能超过一万年。”随艇的考古学家(幸运地在灾难中存活)声音颤抖,“风格不属于任何已知的史前文明。这……这是地外文明?还是……上一代人类?”
继续下行,通道逐渐开阔,最终汇入一个巨大的、半球形的空间。空间的中央,悬浮着一个散发着柔和白光的、直径约二十米的完美球体。球体表面光滑如镜,映照着周围的一切。球体下方,是一个环形的控制台,布满了从未见过的、似乎由光和水晶构成的界面。
控制台周围,散落着一些……“遗骸”。不是骨骼,而是某种类似树脂凝固后的透明物质,内部封存着那些纤细生物的干枯躯体,姿态安详,仿佛在沉睡。
“这里是……他们的控制中心?还是……陵墓?”陈海舰长喃喃道。
一名技术军官小心翼翼地靠近控制台。当他的手无意中触碰到一个发光的水晶面板时,整个空间突然亮了起来!柔和的白光充满了每个角落。中央的白色球体开始缓缓旋转,表面浮现出流动的、如同银河般的光点。
一个平和、中性、毫无感情起伏的电子合成音,用古老但能被理解的语言变体(似乎是所有进入者母语的混合)在空间中响起:
“欢迎到来,后来的观察者们。你们抵达了‘播种者’前哨站——‘守望之眼’枢纽。”
“根据预设协议,检测到‘花园’(行星代号:盖亚)出现‘外来信息态癌变污染’(‘门’的官方定义),污染源坐标已锚定。‘园丁’协议已激活,执行单元‘利维坦’已启动净化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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