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沉的天终于下起了雨,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容妤却像感知不到一般。
“该……”她无意识地重复着这个字。
胃里的翻江倒海骤然加剧,她猛地弯下腰,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有一阵剧烈的眩晕袭来。
眼前的警戒线、高墙、易怀征焦急的脸,全都开始旋转、模糊,像被揉碎的色块。
“容妤!”易怀征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在彻底失去意识前,她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裴越,你好狠。
对我,也对你自己。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容妤只觉得头痛欲裂,她环视四周,看到白色的天花板,挂着的输液袋,还有趴在床边浅眠的陈劲。
他眼下泛着青黑,显然守了很久,却一直握着她的手给她取暖。
她动了动手指,陈劲立刻醒了,面露惊喜:“醒了?感觉怎么样?”
容妤怔怔地看着天花板,“没事。”
护士进来替容妤检查了一番,确认无碍后离开了病房。
没一会儿,一个穿着黑色西装、气质严谨的男人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个文件袋。
“容妤小姐,您好。”男人递过名片,语气平稳,“我是裴越先生的私人律师,鄙姓张。”
容妤眉心一跳,问他来意。
张律师没多寒暄,直入正题,“裴越先生在入狱前,立下过一份遗嘱,委托我在他身后交给您。他将名下所有已完成合法化的产业,包括三家科技公司的股权、两处商业地产,以及一笔流动资金,全部转赠给您。”
容妤愣住,没有伸手去接。
张律师以为她对合法化心有顾虑,连忙补充,“这些产业的所有手续都已办妥,完全合法,与过去的任何灰色地带无关。”
“裴先生说,这些是干净的东西,配得上您。”
他……什么时候立的遗嘱?”
“在他决定不再上诉的时候。他说,早该为你准备些拿得出手的东西了。”
“他还留了句话。”张律师从文件袋里抽出一张折叠的信纸,“说不必念给你听,你看了便知。”
容妤展开,上面是裴越的字。
“那些见不得光的,我自己带下去了。剩下这些干净的,换你往后顺遂。别总想着该与不该,活着,本就该贪心点。”
张律师又说了些财产交接的细节,容妤听得有些恍惚,直到他离开后,才终于回神。
她喃喃自语,“他总是这样。用他自己的逻辑,做着自以为对我好的事,从来不管我要不要。”
陈劲轻叹,“但这一次,他把选择权给你了。接不接,都由你。”
“接。”她轻声说,将信纸折好,“但不是为了他,是为了这些干净本身。”
“好。”
几天后,容妤出院。
车驶过监狱附近的梧桐道时,落叶已经被清扫干净,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指向天空。
她没有回头,只是看着前方不断延伸的路。
有些债,法律讨了。有些情,时间会慢慢磨。而那些藏在血腥与偏执背后的、笨拙的温柔,或许不必原谅,但终究,该被记得。
就像那行血字终究会被冲刷干净,而那些干净的东西,会在往后的日子里,替他向她说一句:
“好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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