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尔赛宫的围墙,在一夜之间,仿佛被注入了灵魂。
新神罚卫队的士兵,手持着尚未量产的、由刑天亲手改造的旧式步枪,傲然屹立于墙头。他们的眼神不再迷茫,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神炼蓝图”和一线希望点燃的、冰冷而炽热的光芒。他们不再是为国王卖命,而是为一场伟大的变革而战,为亲手打造自己未来的神只而战。
这股崭新的气息,悄然突破了巴黎的重围,飘向了更遥远的东方。
就在神罚工厂日夜轰鸣,第三支“神罚之枪”下线的那个清晨,一个身影,如同融入雾气的幽灵,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凡尔赛宫正门外三百米处。
他穿着一身朴素的黑色长袍,没有佩戴任何武器,但他的步伐稳定得如同大地。守夜的卫队直到他走出百米范围,那股如芒在背的刺骨寒意才让他们警觉起来。
“站住!再往前一步,格杀勿论!”卫队小队长厉声喝道,同时举起了手中的步枪。那枪口,正对着来者的眉心。
黑袍人停下脚步,缓缓抬起头。他的面容普通,属于那种扔进人堆里就再也找不出来的类型。唯有那双眼睛,深邃得如同西伯利亚的冻土,不起波澜,却能冻结一切靠近的灵魂。
“我来自圣彼得堡,”他开口了,说的是一口纯正的法语,声音沙哑而平静,“奉我主,全俄罗斯皇帝与独裁者,保罗一世的旨意,前来与凡尔赛的新执政官,进行一次平等的对话。”
他没有自称“大使”,而是用了“对话”这个词。
他的坦然,以及对刑天新身份的直接承认,让卫队长心头一凛。他按动了一个隐藏在墙边的机关。片刻后,刑天的声音在城头响起:
“让他进来。一个人。”
黑袍人微微躬身,一步步走向那扇沉重的宫门。当他经过卫队长身边时,后者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体内那股因神罚卫队身份而产生的微弱神力,竟被一股无形、阴冷的力量压制得几乎无法运转。
这不是神力,但比他见过的任何神力都更具……侵略性。
镜厅,刑天端坐于王座。玛丽坐在他身侧,脸色依旧苍白,但精神好了许多。她用一块手帕,正细致地擦拭着一把刚刚下线的“神罚之枪”,动作轻柔,仿佛在对待一件艺术品。
黑袍人走到大厅中央,在距离王座二十步的地方停下,单膝跪下,行了一个东方式的屈膝礼,而非西方的吻手礼。
“俄罗斯帝国,第三厅使节,‘灰色’陛下,”他自报家门,声音中没有任何情绪,“向您致敬,战神刑天。”
他连封号都知道。
刑天身体前倾,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他:“你没有带来军队,而是带来了一个称呼。这很有趣。凡人是怎么知道我的?”
“‘灰色’抬起头,目光平静地与刑天对视:“因为信仰。当神只行走于大地,凡人的祈祷与恐惧,便会向世界的每一个角落传递。在圣彼得堡,我们的神甫从祷告中听到了东方的战鼓;陛下,您也于占卜中看到了法兰西正在升起一颗……非奥林匹斯、非耶和华的太阳。”
他的目光扫过玛丽,以及她手中的神罚之枪,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贪婪与惊叹,但旋即又恢复了平静。
“我的主人,沙皇陛下,对您并无敌意。”‘灰色’从怀中取出一卷用火漆封好的羊皮纸,“沙皇陛下认为,您是秩序的守护者,是与‘弑神者’罗伯斯庇尔和‘篡国者’波拿巴截然不同的存在。为此,他愿意承认您为‘神圣法兰西帝国皇帝’,并提供……秘密的物资援助,以帮助您镇压这场亵渎神明的叛乱。”
他说得冠冕堂皇,但刑天却直接打断了他:“说重点。”
‘灰色’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这位神只如此不耐烦凡人的虚伪辞令。他深吸一口气,直接说道:“我们想要神罚之枪的制造技术。作为交换,我们将为您开放波罗的海的港口,并承诺在未来五年内,不会干涉您在欧洲的任何军事行动。”
这就是沙皇的价码:用承认和有限的帮助,换取这件足以颠覆世界格局的武器。
玛丽轻轻放下了手中的步枪,微笑着开口,声音如泉水般清冽:“使节先生,您似乎搞错了一件事。我们与罗伯斯庇尔的战争,不是一场王朝复辟的战争,而是一场……新旧时代的战争。”
她站起身,走到刑天身边,柔声说道:“我的爱人,这位先生的语言太复杂了。对于一位战神而言,对话的方式,应该更直接一些,不是吗?”
刑天笑了。他站起身,从玛丽手中接过那支崭新的“神罚之枪”。
他甚至没有看‘灰色’一眼,而是转身,走向镜厅那巨大的落地窗。窗外,是凡尔赛宫后花园里一座仿古的石制凯旋门,距离足有八百米远。
“语言是凡人最容易撒谎的东西。”刑天随意地举起枪,枪口遥遥对准那座凯旋门,“钢铁,则诚实得多。”
“我替你的沙皇,回答你的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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