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这两人出现得太过蹊跷。
“行商?”
他语气带着怀疑,“看二位形貌,可不似寻常商贾。尤其是这位夫人,气度不凡。”
他目光再次落在无尘身上,这次带上了更明显的探究。
林承启一看他那眼神就火大,瘸着腿也要挺起胸膛,想把无尘护得更严实点,嘴里忍不住嘟囔:
“看什么看!没见过落难的美……”
“小林子!”
无尘低喝一声,打断他的混话,随即对陈玄理道,
“掌教明鉴,家中确曾薄有资财,只是如今落难,狼狈万状,让掌教见笑了。”
陈玄理沉吟不语。
他在此地传教,需要笼络各方势力,也需要了解外界信息。
这两个中原人,尤其是这女子,谈吐不俗,或许有些用处。
但也不能不防。
“既如此,”
他最终开口,语气缓和了些,但戒备未消,“二位可暂且在本教客舍安顿,待查明身份,再作计较。”
他挥了挥手,示意手下,“带他们去后院厢房,好生‘照看’。”
这“照看”二字,咬得格外重,分明就是软禁。
无尘扫了众人一眼,只能微微颔首,对陈玄理道:
“多谢掌教收留。”
语气平静,听不出情绪。
几个信徒应声上前,示意无尘和林承启跟他们走。
林承启扶着墙,一瘸一拐,嘴里还不闲着,小声对无尘抱怨:
“得,刚出狼窝,又入虎穴!姐,咱这运气也是没谁了!”
无尘默默跟着,心中忧虑更深。
这个陈玄理,比佛眠岛那个更难对付。
这轮回之局,似乎在不同的时空里,用不同的方式,重复着相似的磨难。
两人被“请”到后院一间还算干净的厢房。
门一关上,林承启立刻凑到门缝边朝外瞅了瞅,压低声音:
“姐,门口守着俩愣头青呢!这老小子,比佛眠岛那个还精,不好糊弄啊!”
无尘在榻边坐下,揉了揉眉心:
“他在此地经营多年,是一教之主,自然更为谨慎。我们需从长计议。”
“计议啥呀,”
林承启一屁股坐在地上,揉着自己的膝盖,“要我说,咱就给他来个‘尿遁’!等我找个由头出去撒尿,顺手把那俩看门的放倒……”
“然后呢?”
无尘抬眼看他,“这地方人生地不熟,你我能跑多远?打草惊蛇,后续更麻烦。”
林承启噎住了,挠挠头:
“那……那也不能干等着啊!谁知道那姓陈的憋什么坏水?他刚才看你那眼神,跟佛眠岛那个一样不老实!”
“他比那个更沉得住气。”
无尘冷静分析,“他看重的是我们的身份和可能的价值。暂时不会有危险,但须尽快摸清此地情况,找到与郑和船队联系的办法。”
“郑和……”
林承启眼睛转了转,“姐,你说老郑的船队到了古里,会不会跟这白莲教碰上?要是他们打起来,咱们是不是就能趁乱……”
“少做白日梦。”
无尘打断他的异想天开,“当务之急,是让他对我们放松警惕。”
“怎么放松?”
林承启来了兴趣。
无尘目光扫过房间,落在角落一个旧的净瓶上,心中有了计较:
“他不是怀疑我们是商人吗?那我们就让他觉得,我们是有用的商人。比如……帮他‘做生意’。”
林承启眨巴眨巴眼,瞬间懂了,脸上露出贼兮兮的笑容:
“高啊,姐!咱就给他来个空手套白狼,把他兜里的钱,都套到咱兜里来!”
“胡说什么!”
无尘瞪他,“是取得信任,方便行事。”
“明白明白!”
林承启嘿嘿一笑,压低声音,“就是先把他忽悠瘸了,咱再溜之大吉!”
他仿佛已经看到陈玄理被坑得底朝天的样子,乐得差点笑出声。
无尘却没再接他的话。
她走到窗边,透过窗板的缝隙往外看。
这后院不小,除了他们这间厢房,似乎还有几间屋舍,远处依着山壁,好像还另有一个小院,门口也有人守着,看起来比他们这边更紧要。
接下来的两天,果然如无尘所料,陈玄理既没为难他们,也没放他们走。
一日三餐有人送来,偶尔陈玄理还会过来,看似随意地聊几句,问些中原的风土人情,市面上什么货物紧俏,话里话外,总在探他们的底。
无尘小心应付着,只说些南北货殖的寻常事。
林承启则在一旁帮腔,他脑子活,嘴皮子也利索,把些道听途说的买卖经讲得头头是道,倒真像个常在外行走的年轻商人。
只是他那条腿走路还不大利索,陈玄理问起,他只说是摔的。
这天下午,陈玄理又来了,这次脸上带了些别的意味。
他坐下后,没像往常那样绕圈子,直接说道:
“二位在此住了两日,想必也闷了。今日我带二位去见一个人。”
无尘心中一凛,面上不动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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