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天暴雨,我在酒馆门口捡到个浑身是泥的道士样子的人。他裹着件洗得发白的道袍,怀里紧紧揣着个青铜罗盘,罗盘指针疯了似的转,最后死死钉向老山的方向。“此地有龙气外泄,”他咳着血说,“这里人要遭劫了。”
我当时只当是江湖骗子的胡话,直到后半夜,妹妹哭着砸开酒馆的门:“哥,爹又不见了!”我们一家连夜找也没找到。
当天,我在他床底下翻找那些“古董”时找着的一本绢册,边角都脆了,还能依稀看清上面用朱砂写着“梁室龙库·司库人序”,但封面感觉换上去不久,字里行间透着股阴森森的寒气。
一直山里老家多有个传说,五国十代那会儿,后梁太祖朱温在老山深处建了座龙脉宝库,藏着搜刮来的金银珠宝,还有据说能定江山的“龙气珠”。太祖怕后人觊觎,就选了一批人担任司库,爷爷说我们祖上也是守库人,传下一套道家秘术,能以符咒封山,以道术驱邪。每家都必须出一个男丁入籍,入籍后必须纹虎头纹。我小时候不懂这个纹身,爷爷走之前告诉了我这些事情。但我还是不太相信。
绢册里记着,守库人要守三条规矩:一不泄宝库方位,二不与外人提,三不擅动库中一物。可到了我爷爷这代,赶上战乱,老山被炮火炸得面目全非,守库的符咒断了大半,爷爷只能带着我爹躲进山里,靠采草药为生。后来国家工程征地,搬迁的红线刚好划到这,爷爷硬是跪在工地上三天三夜,也没保住。
“我妹指着绢册最后一页,那里画着一道符咒,旁边注着“引龙符”说“每次从山里回来,身上都有这个符的印子。
我心里咯噔一下。传序里写得明明白白,引龙符是打开宝库的钥匙,除非库门遭劫,否则绝不能用。
实在找不到爹,也报警了,没想到,爹五天后回来了。没等我想明白去问爹这几天情况,麻烦就找上门了。
那天酒馆刚开门,就进来三个穿黑西装的男人。为首的留着寸头,手腕上戴着块大金表,一坐下就把一沓现金拍在桌上:“听说你爹常去老山?我们想请他带路。”
我攥着抹布的手紧了紧:“我爹年纪大了,记性不好,哪还记得山里的路。”
寸头冷笑一声,从包里掏出张照片——照片上是我爹蹲在老屋门口,手里拿着个青铜爵,背景里隐约能看见库房的石门。“别装了,”他往前探了探身,声音压得很低,“梁室龙库的事,我们哥几个都知道了。识相点就让你爹出来,不然话……”
他没说完,但眼神里的威胁像刀子一样扎人。我这才明白,爹床底下那些“古董”,根本不是什么老物件,是从宝库里拿出来的!他不仅动了库中物还给卖了换钱,间接把秘密泄露了出去。
我强装镇定,把钱推了回去:“我不知道你们说什么,再胡搅蛮缠,我就报警了。”
寸头站起身,一脚踹翻了旁边的桌子:“给你三天时间,要么让你爹带路,要么等着收尸。”
他们走后,我把酒馆关了门,拿着绢册往山里跑。刚到山里老屋门口,就看见地上有摊血迹,旁边扔着爹的拐杖——上面刻着的守库符咒,被人用刀划得稀烂。
我顺着血迹往山里追,越走越觉得不对劲。周围的树影里好像藏着人,脚步声从四面八方传来,罗盘指针在我怀里疯转,朱砂画的符咒开始发烫。
“站住!”
一声断喝,十几个黑衣人从树后跳出来,手里都拿着家伙。为首的是个留着长胡子的道士,道袍上绣着条黑龙——正是那天我在酒馆门口捡到的那个!
“你骗我!”我攥紧了怀里的绢册。
道士笑了笑,从兜里掏出个手机,屏幕上是被绑在柱子上的爹:“守库人的秘术,果然名不虚传。只要你打开宝库,我就放了你爹。”
我看着手机里爹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样子,心都揪成了一团。传序里说,守库人可以用道术对抗外敌,可我从小就没学过那些,只跟着爷爷学过几句口诀。
“我不会开宝库。”我咬着牙说。
道士使了个眼色,旁边的黑衣人就拿出把刀,架在爹的脖子上。“别跟我装蒜,”道士说,“引龙符只有守库人能画,你爹已经画了一半,剩下的,只能靠你。”
我突然想起绢册里的话:引龙符需以守库人精血为引,画符者若心有杂念,符咒就会反噬。可现在,我别无选择。
我被他们押到山里库房门口。石门上刻着条栩栩如生的龙,眼睛是用红宝石做的,在月光下透着诡异的红光。道士把一支沾着朱砂的毛笔塞到我手里:“快画。”
我握着笔的手一直在抖,脑子里全是传序里的规矩。突然,爹在后面喊:“别画!守住库房!”
道士大怒,一脚踹在爹的胸口。爹闷哼一声,吐了口血。我再也忍不住,拿着笔就朝道士刺过去——可我没学过武功,刚冲过去就被黑衣人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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