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安?!”
“真的是你?你没死?!”
这饱含着三百年积压的震惊、愧疚与一丝荒诞希望的呼喊,如同一声炸雷,劈在了明珠楼顶层的雅间里,也结结实实地劈在了正躺在兽皮椅上、盘算着下一笔生意怎么做的沈烈脑门上。
沈烈手里那个记录着“南城改造项目第二阶段预算”的玉简,“啪嗒”一声掉在了柔软的地毯上。
他维持着半转身体的姿势,脸上那点被打扰的不悦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罕见的、混合着懵逼、警惕和“这他妈哪儿来的神经病”的复杂表情。
他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因为惊愕而微微睁大,仔细地、上下下下地打量着眼前这个激动得浑身发抖、眼眶发红、衣着普通但气度难掩华贵的陌生文士。
空气仿佛凝固了几息。
然后,沈烈猛地坐直身体,抬手用力揉了揉自己的脸颊,又掏了掏耳朵,仿佛要确认自己是不是数钱数太多出现了幻听,或者昨晚被飘絮那疯女人差点捅死留下了什么精神创伤后遗症。
“哈?”
他发出一个短促而充满疑惑的音节,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这位先生,你他喵是不是脑子不好使,刚才喊什么,沈什么安?怕不是认错人了。”
他站起身,走到慕云杉面前,凑近了些,几乎是用一种研究新奇物种的眼神盯着对方:“本大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明珠楼楼主,沈烈,有什么委托要交给本大爷来办么?
什么真假千金公子爷,伪人父母赶亲生骨肉出家门疼一个抱来的养子,
妻子的白月光回来了让丈夫让位,再是大帝柳如烟渡劫系列,只要钱到位,都给你办妥,
至今为止,明珠楼尚未接到一份投诉消息。”
说着将桌前一盘灵果向慕云杉推了推。
沈烈的声音,清朗中带着惯有的玩世不恭和一丝金属般的质感,与慕云杉记忆中沈宴安那温和醇厚、带着溪水般宁静气息的嗓音,截然不同。
这声音像是一盆冷水,兜头浇在了慕云杉滚烫的震惊和狂喜之上。
慕云杉被沈烈这连珠炮似的反问和毫不客气的打量弄得一愣,发热的头脑瞬间冷却了不少。
他再次仔细端详眼前这张脸。
是,五官轮廓确实像,像得让他心脏狂跳。
但仔细看,气质天差地别。沈宴安的眼神,是温润的、包容的、带着一种洞察世情后的平和与淡淡的忧郁,看人时总是不疾不徐,仿佛能抚平一切焦躁。
而眼前这个沈烈,眼神锐利,带着毫不掩饰的精明、惫懒和对世间大部分事物的不屑一顾,看人时仿佛在估价,充满了侵略性和一种“别跟本大爷废话”的不耐烦。
声音不同,眼神不同,气质更是南辕北辙。
渐渐地,慕云杉的理智艰难地回笼。
三百年了!沈宴安只是个没有修为的凡人!
就算当年他没死,没有灵丹妙药、没有逆天功法,区区百年阳寿,如今也早该是一捧黄土了,怎么可能还活着?
还活得如此……嚣张跋扈、神采飞扬?
是自己魔怔了。
是被皇妹的执念和内心的愧疚折磨得产生了幻觉。
天底下长得相似的人何其多,或许只是巧合,一个惊人的、足以乱真的巧合。
想通此节,慕云杉心中那刚刚燃起名为希望的火焰,迅速熄灭,只剩下更深的疲惫和一丝尴尬。
他连忙后退半步,定了定神,脸上挤出一个歉然的、属于“飞羽”这个化名的、略显生硬的笑容。
“抱歉,沈楼主,” 慕云杉的声音恢复了平静,带着恰到好处的歉意和疏离,“是在下唐突了,方才乍见楼主尊容,与在下一位故去的故友,
实在有八九分神似,一时情急,失态惊呼,惊扰了楼主,还望海涵。”
他姿态放得低,理由也给得合情合理,加上他本身气度不凡,这番道歉倒也不显卑微。
沈烈见他迅速恢复正常,眼神里的警惕消退了些,但那股子“你丫是不是有病”的意味还没完全散去。
他摆了摆手,重新坐回躺椅,翘起二郎腿,又恢复了那副懒洋洋的模样。
“哦,故人啊。”
沈烈敷衍地应了一声,顺手捡起地上的玉简,语气依旧带着点被打扰的不爽。
“长得像的人多了去了,本大爷这张帅脸大众化,经常被人认错,习惯了,
说吧,飞羽先生是吧,找本大爷什么事,谈生意?还是就为了来看看本大爷像不像你死鬼朋友?”
他说话依旧夹枪带棒,但总算回到了“生意”这个主题。
慕云杉(飞羽)定了定神,在沈烈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月清疏适时奉上灵茶。
他抿了一口,清冽的茶香让他心绪更平复了一些。
“在下久闻沈楼主大名,明珠楼能解决一切烦恼的招牌更是如雷贯耳。”
慕云杉缓缓开口,用的是标准的客户开场白。
“今日冒昧来访,确有一事心中困惑,想向沈楼主请教,或许也算是一桩潜在的委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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