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个接着一个抽象的节目堂而皇之的展开,现场已经彻底麻了。
继《杰哥不要》后,又出现《新日暮里》《幻想乡》以及《更衣室摔跤》等极其富有哲学的十几个作品。
大家虽然看不懂,但纷纷表示大受震撼。
就在大家精神层面即将被污染的时候,沈烈却忽然又喊:“好了,接下来,有请陈雪婵姑娘,给大伙儿唱首《相思》,她是我们帝都会所力捧的未来偶像!”
人群瞬间安静下来——陈雪婵是谁?
真没几个人认识。
偶像是什么?
不知道,但不能表现的不知道,否则会被当成土鳖。
只见一个素衣女子走上台,没有华丽的装饰,只头上插着一支白玉簪,手里抱着一把古琴。
她走到台中央,对着台下微微躬身,将“麦克风”放在古琴旁,指尖拨动琴弦。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清越的琴声响起,陈雪婵的歌声轻轻流出,没有刚才的激昂和精神污染,反而像溪水一样,缓缓淌进每个人的心里。
那声音温柔,带着一丝淡淡的愁绪,歌词更是简单直白,却字字戳心。
台下的宾客们瞬间安静了,刚才被震麻的头皮,此刻竟慢慢舒缓下来。
有公子哥拿出折扇,轻轻摇着,眼神温柔地看着台上。
有女眷悄悄抹了抹眼角,想起了自己的意中人。
而慕晚棠,在听到第一句歌词时,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了。
红豆生南国……
她想起三百年前,溪畔的竹屋前,宴安种了一棵红豆树。
那时候她双目失明,宴安每天都会牵着她的手,走到树旁,告诉她:“飘絮,红豆树又发芽了,等秋天结了红豆,我给你串成手链,戴在手上,就像我牵着你一样。”
那时候她还笑,说:“宴安,红豆是相思物,你给我串手链,是怕我想你吗?”
宴安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带着草药的清苦,温柔得像春日的风:“是,我怕你想我,更怕我想你,等你复明了,我们就把红豆树种满整个院子,年年看它发芽,年年采红豆。”
春来发几枝……
她想起每个春天,宴安都会在院子里晒草药,让她坐在竹椅上,闻着草药的味道,听他讲山野间的事。
“飘絮,你听,竹笋冒芽了,‘咔嚓’一声,就像小孩子伸懒腰;你闻,杜鹃花开了,香得很,就是有点招蜜蜂……”
那时候她看不见,却能通过宴安的声音,想象出春天的样子:竹笋的嫩,杜鹃的艳,还有他说话时,嘴角带着的笑意。
她会伸手去摸他的手,他的手因为砍柴、采草药,有些粗糙,却总是温热的,握着她的手,从来都不会松开。
愿君多采撷……
她想起有一次,她想吃山里的野果,宴安便背着她,走了半个时辰的山路,去摘那红得像火的野果。
回来时,他的额头上全是汗,野果用叶子包着,还带着露水的凉。
他一颗一颗喂她,说:“飘絮,慢点吃,别噎着,这果子甜,就是核有点大。”
她问他:“宴安,你怎么不吃?”
他笑着说:“我吃过了,你吃就好,你喜欢,我下次再给你摘。”
后来她才知道,那野果长在悬崖边,摘的时候很危险,他怕她担心,从来没说过。
此物最相思……
歌声到了副歌,陈雪婵的声音轻轻转了个弯,带着一丝哽咽。
慕晚棠的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
她想起复明前的那个晚上,宴安握着她的手,说:“飘絮,明天敷了最后一副药,三天后你就能看见了,到时候,你第一个看见的,就是我。”
她一夜未眠,摸着他给她雕刻的石链——那石链是用溪畔的青石做的,刻着简单的花纹,是他花了三个月才刻好的。
她想象着复明后第一眼看见他的样子,想象着告诉他,她不想回帝都,不想当公主,只想和他守着竹屋,过一辈子。
可她醒来时,竹屋里空无一人。
没有宴安的气息,没有温热的鲜鱼粥,只有桌上放着的最后一副药,和那串石链。
她复明后的第一眼,看到的不是宴安的笑脸,而是皇城来的侍卫,是自己的皇兄。
他们跪在她面前,喊她“公主殿下”,请她回帝都,继承皇位。
三百年了。
她成了天虞帝朝的昭雪女帝,坐拥万里江山,受万民朝拜。
她把国家治理得井井有条,让百姓安居乐业,可她再也找不回她的宴安了。
“宴安……”
慕晚棠轻轻念着这个名字,眼泪落在素白的衣袖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她抬手想去擦,却怎么也擦不完,就像三百年的思念,怎么也止不住。
想起窥心镜里的画面,雷雨夜,瀑布边,沈烈勒死了宴安。
恨意还在,可此刻,却被汹涌的思念盖过了。
她不管沈烈是谁,不管他为什么会唱宴安的歌,不管宴安的死有什么隐情——她只知道,她的宴安,那个温柔的樵夫,那个为她采醒目草、哼乡谣的男人,永远地离开了她,再也不会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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