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辱?你觉得我是在羞辱你?”
他顿了顿,仿佛在组织语言,寻找能准确表达内心感受的词汇。
“作为柱之男,将其他生物都视为食物的你,和作为人类波纹战士,誓要守护种族的我,从立场上,我们注定永远都是敌人,是不死不休的对手。”
马尔科的目光仿佛穿透了瓦姆乌,他们此时似乎都在回顾刚才那场惊心动魄、将智慧与力量都推向极限的战斗。
“但不知为何,在经历了刚才那场全力以赴、毫无保留的战斗之后……我感觉我们之间,居然产生了一种奇妙的‘友情’。”
“友情?”瓦姆乌瞳孔微缩,这个词汇对他而言,既陌生又遥远。
“或许不该称之为友情,更像是战士之间的惺惺相惜吧。”
马尔科继续说道,语气诚恳,“大概是因为,我们都毫无保留地展现了各自的力量与意志,都为了各自的信念战斗到了最后一刻。”
“你的强大,你的战斗智慧,你对自身道路的坚持,都赢得了我的尊重。”
他抬起仍在滴血的手腕,“这些鲜血,我可并不认为是羞辱。反之,这是我马尔科·齐贝林对你——值得尊敬的战士瓦姆乌,所表达的最后的敬意吧。”
“你刚才承受了巨量的波纹能量冲击,体内此刻一定如同被烈焰灼烧般痛苦不堪。”
马尔科看着瓦姆乌那因痛苦而微微抽搐的头颅,“这些血,虽然无法治疗你致命的伤势,也无法延续你的生命,但至少……我希望能稍微缓解一些你最后的痛苦。”
“我希望,这点微不足道的关心,让你能稍微安宁一些地走向生命终点。”
大厅内一片寂静。
丽莎丽莎看着马尔科,眼中的不解渐渐化为一种复杂的了然。她似乎明白了这个年轻的波纹战士心中,那份超越了仇恨与立场,纯粹属于战士的胸怀。
瓦姆乌沉默了。
他感受着滴落在伤口和脸上的温热血液,那其中蕴含的生命气息,似乎真的带来了一丝足以抚平波纹灼痛的清凉感。
更重要的,是马尔科那番话,如同醍醐灌顶,让他之前只为战斗与进化而思考的意志中,多了一些东西。
敬意……而非羞辱?
他回想起漫长的生命岁月,无数次战斗过,毁灭过,吞噬过。
但是,从来没有一个对手,能让瓦姆乌有这样的感觉……
不对!瓦姆乌突然感觉,自己眼前的场景似曾相识!
似乎有一个和马尔科差不多年轻的波纹战士,也与他有过惊天一战……
但是,关于那个人的记忆,却又是如此模糊……
仿佛是被强行从脑中抹去,但还留有一丝痕迹的感觉……
良久,瓦姆乌那紧绷的神情缓缓松弛下来。
他那双锐利的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感慨与释然。
他低声笑了起来,笑声沙哑,却不再含有怒意。
“呵呵……想不到,沉睡了千年之后,在这个时代,还能遇见像你这样的战士存在……马尔科·齐贝林……”
“能遇见你,与你进行这场战斗,是我瓦姆乌漫长生涯中最后的,也是最大的幸运!”
他的声音越来越微弱,但话语中的情感却愈发清晰:“我也终于可以……以一名真正的战士的身份,而非单纯的掠夺者或破坏者,来结束我的生命了……”
“这或许,就是我所追求的……最好的终局……”
就在这时,丽莎丽莎上前一步,抓住这最后的机会,语气急促地追问道:“瓦姆乌!卡兹在哪里?告诉我们他的藏身之处!”
瓦姆乌闻言,脸上露出了一个近乎顽强的、带着绝对忠诚的笑容。他看向丽莎丽莎,又看了看马尔科,缓缓摇头:“很遗憾……丽莎丽莎……无可奉告。”
他凝聚起最后的气力,声音虽然微弱,却带着一种毋庸置疑的警告:“我只能告诉你们……卡兹大人的实力……深不可测……远在我之上……”
“如果你们想要打败他……或许,需要拥有超越刚才打败我的力量的百倍……甚至更多……小心吧……波纹战士们……”
他的话语未尽,城堡大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嘈杂而充满恶意的嘶吼与脚步声!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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