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在……我体内。”
黎律师用口型重复着这五个字,眼神急切。洞外,真假水警的喊话声和脚步声越来越近,一场冲突即将爆发。
陆子谦迅速做出判断。他示意孙振山解除绊雷装置——老猎人仔细检查了那根细线,发现它连接着一个简单的杠杆,只要拉动,悬挂在上方的铁罐就会倾覆。孙振山用匕首固定住杠杆,小心翼翼剪断细线。
“阿萍,帮黎律师解开。”陆子谦同时开始检查通风口。洞口直径约四十厘米,锈蚀的铁栅栏用四颗螺栓固定在混凝土上。他试了试,螺栓纹丝不动。
孙振山解决绊雷后过来帮忙,两人用匕首和猎刀合力撬动。锈屑纷纷落下,第三颗螺栓终于松动。
洞外传来枪声——不是制式枪械的脆响,而是土枪的闷响。接着是真正的警用左轮手枪还击的声音,以及快艇引擎的轰鸣。
“他们在交火!”阿萍已经解开黎律师的绳索,撕下他嘴上的胶布。
黎律师剧烈咳嗽,虚弱地说:“快……从后面走……炮台下面有条排水道,通到西边海滩……”
“您说的证据在体内是什么意思?”
老人艰难地抬起手臂,指了指自己的右下腹。那里有一道约十厘米长的陈旧疤痕:“二十年前做阑尾手术时……医生在里面留了个……微型胶卷筒。吴国华的主意……说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
陆子谦心头一震。将证据植入体内,这需要多大的决心和信任?
“胶卷里是什么?”
“郑耀先和台湾方面……以及苏联中间人的通信原件照片……还有资金流向……”黎律师喘着气,“我体内还有……一个定位发射器,吴国华说……万一出事,能让人找到我……”
难怪郑老板的人没有立即灭口——他们可能检测到了发射器信号,但无法精确定位,或者想用黎律师作饵,钓出更大的鱼。
通风口的第四颗螺栓终于被撬开。孙振山用力掰开铁栅栏,率先钻了进去。陆子谦背起黎律师,阿萍断后,三人依次进入通风管道。
管道内壁长满青苔,湿滑狭窄,只能匍匐前进。身后传来爆炸声——有人往洞里扔了什么东西,石灰粉弥漫开来,接着是剧烈的咳嗽和咒骂。
爬行约二十米后,前方出现光亮。孙振山小心探头,下面是一条陡峭的排水沟,直通海边。月光下,可见两艘快艇正在海面上对峙,一艘是香港水警的蓝色巡逻艇,另一艘是黑色快艇,刚才的枪声就来自它们。
“跳下去,往西边游。”孙振山压低声音,“阿萍,你会水吗?”
“会。”
“黎律师呢?”
“我还行……”老人声音虚弱,但眼神坚定。
陆子谦脱下外衣,撕成布条,将黎律师绑在自己背上:“抓紧我。”
三人依次跳下排水沟。沟底是齐腰深的海水,他们沿着沟渠向西移动。身后炮台方向传来更多脚步声和喊叫声,手电光在夜空中交错扫射。
西侧海滩是一片碎石滩,没有沙滩。一艘小渔船静静停泊在离岸约五十米处,船上没有灯光——是“顺风号”,船老大按照约定在此接应。
“游过去!”孙振山率先跃入海中。
陆子谦背着黎律师紧随其后。海水冰冷,十一月的香港夜晚,水温已降至十几度。黎律师的身体在颤抖,但双手死死抓住陆子谦的肩膀。
游出三十米时,身后海滩上传来喊声:“在那里!下海了!”
探照灯的光柱扫过海面,陆子谦立即潜水。黑暗中,他凭着记忆继续向前游动,肺部的氧气逐渐耗尽。就在他快要撑不住时,一只手抓住了他——是孙振山。
“船在这里!”
“顺风号”的船老大放下绳梯。孙振山先将黎律师推上去,然后是阿萍和陆子谦。当最后一人爬上甲板时,子弹击中了船身,发出“砰砰”闷响。
“开船!”孙振山大喊。
船老大发动引擎,渔船猛地加速,朝外海驶去。巡逻艇和黑色快艇同时追来,但“顺风号”虽旧,船老大对这片海域了如指掌,巧妙地利用暗礁和洋流拉开距离。
船舱内,黎律师躺在简易床铺上,面色苍白。陆子谦检查他的伤口,右下腹的疤痕处有轻微红肿。
“需要立即手术取出胶卷。”阿萍说,“但我们现在不能回香港。”
“去澳门。”陆子谦想起白天的安排,“我们本来就有去澳门的计划,那里有医院,而且葡萄牙当局与香港警方协作没那么紧密。”
船老大在驾驶室喊:“后面两艘船都追上来了!水警艇在喊话,让我们停船接受检查!”
“不能停!”孙振山说,“黑色快艇上的人会灭口。”
陆子谦走到船尾观察。水警巡逻艇在约一百米外,黑色快艇在另一侧,距离更近。月光下,他看清黑色快艇上站着五六个人,其中一人身材高大,穿着皮夹克,手里拿着望远镜。
突然,那人放下望远镜,举起一把长枪——不是土枪,而是制式步枪。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喜欢我在80年代当教父请大家收藏:(www.qbxsw.com)我在80年代当教父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