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两端,陷入了短暂的、令人窒息的沉默。
U盘密码破解了,却需要另一个密钥,而提示指向了许哲——这个几乎快要从他们混乱生活中淡出的名字。
念薇握着手机,指尖冰凉,脑海里嗡嗡作响。林小雨刚刚发来的关于许哲和李哲神秘接触的消息,与江屿此刻带来的惊人信息,瞬间交织在一起,勾勒出一个令人难以置信却又细思极恐的可能性。
那个温文尔雅、成绩优异、曾对她表示过好感的许哲,会和这一切有关?
“许哲……怎么会?”念薇的声音干涩,带着无法置信的颤抖,“密钥提示……具体是什么?”
江屿的声音沉重而压抑:“老警官说,U盘里除了那个加密视频,还有一个文本文件。里面只有一行字——‘答案在他最初的失败里’。技术队分析,这个‘他’指的应该就是许哲。‘最初的失败’可能就是密钥的关键。”
最初的失败?许哲一直是优等生的代表,他会有什么失败?
“而且,”江屿顿了顿,语气更加凝重,“警方调取了学校周边以及我们发现U盘泳池附近的监控,在一个很远的高清摄像头拍到的画面里,发现许哲的身影,曾多次在非正常时间出现在那些区域附近,时间点……很微妙。”
线索像散落的珠子,似乎正被一根名为“许哲”的线隐隐串起。
“我刚刚……也收到了小雨的消息,”念薇艰难地开口,“她说……看到许哲和李哲在学校后门交换东西……”
电话那头的江屿呼吸一滞,随即是压抑的怒火:“李哲!果然和他脱不了干系!他们两个……难道是一伙的?”
这个猜想让念薇不寒而栗。一个是因为求而不得而走向偏执的周倩,一个是因为嫉妒或是其他原因在幕后操纵的许哲,再加上一个精通技术、性格阴郁、可能心怀怨恨的李哲……这错综复杂的关系,像一张黑暗的网。
“我们现在怎么办?”念薇感到一阵无力。
“老警官的意思是,先不要打草惊蛇,他们会立刻对许哲进行侧面调查和背景摸排。”江屿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但我们也许可以……从他身边的人了解一下,他所谓的‘最初的失败’到底是什么。”
第二天,校园仿佛一切如常,阳光透过树叶洒下光斑,教室里弥漫着书本和粉笔的味道。但对于知情的几人来说,空气里仿佛都绷紧了一根无形的弦。
课间操时间,人群涌动。念薇给林小雨使了个眼色,两人故意落后几步,走到了同样在做操的班长张薇身边。
张薇是班里的百事通,性格稳重,人缘好,而且因为班级事务,和各个班的学生干部都比较熟悉,包括许哲。
“班长,”念薇装作随口闲聊,状似无意地问道,“你说,像许哲那种好像永远都是第一名的学神,会不会也有考砸的时候啊?”
张薇一边做着伸展运动,一边想了想,说:“人哪有常胜将军啊?肯定有失手的时候吧。不过许哲确实挺厉害的,我记得他转学过来后,大小考试一直很稳。”
“转学过来后?”林小雨敏锐地抓住了关键词,“那他转学前呢?班长你不是和他以前初中的学生会干部认识吗?有没有听过什么八卦?”
张薇放慢了动作,仔细回想了一下:“嗯……听倒是听过一点。说他以前在原来的学校,好像参加过什么很重要的国家级竞赛,大家都觉得他稳拿一等奖,结果……好像是临场发挥极度失常,连三等奖都没拿到,据说对他们学校打击挺大的。后来没多久,他就转学到我们这儿来了。”
国家级竞赛!失利!转学!
念薇和林小雨交换了一个震惊的眼神。这极有可能就是所谓的“最初的失败”!
“是什么竞赛还记得吗?”念薇急切地追问。
张薇摇摇头:“这就不太清楚了,好像是信息学或者数学方面的吧?毕竟他理科那么强。你们怎么突然对他这么感兴趣?”
“没什么,就随便聊聊。”念薇连忙掩饰道,心里却已翻江倒海。
信息学竞赛?这又和李哲的计算机特长对上了!
得到这个关键信息,念薇立刻通过新手机悄悄告诉了江屿。
江屿的反应很快:“信息学竞赛……如果密钥是数字之类的,很可能和那次竞赛的日期、编号或者他的名次有关!我马上告诉老警官!”
警方那边收到线索,立刻着手调查许哲那次竞赛的详细情况。
然而,不等警方有进一步反馈,当天下午,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放学时分,念薇正在收拾书包,许哲却主动走了过来,停在了她的课桌旁。
他依旧穿着干净整洁的校服,脸上带着温和有礼的笑容,看起来和往常没有任何不同。
“苏念薇同学。”他轻声开口,声音平静。
念薇的心猛地一跳,动作顿住了,有些紧张地抬起头看他。林小雨也瞬间警惕起来,假装整理东西,实则竖起了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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