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建兴六年(公元228年)冬,陈仓城外的积雪被鲜血染成暗红,二十余日的惨烈攻城战,让这座坚城变成了血肉磨坊。蜀军的攻城锤不知撞碎了多少柄,云梯堆在城墙下如同小山,诸葛连弩的箭矢插满了城头的巨石,可陈仓城依旧如铁桶般屹立,守将郝昭的身影,成了诸葛亮第二次北伐路上最难越的坎。
血战陈仓:铁壁难破,强攻受挫
“撞!给我使劲撞!”魏延赤着臂膀,亲自擂鼓助威,两万蜀军将士如同潮水般涌向陈仓东门。冲车被数十名士兵推着,嘶吼着撞向厚重的城门,“咚”的一声巨响,城门纹丝不动,反而震得士兵们虎口开裂。
城头上,郝昭手持长刀,目光如铁,厉声下令:“火油准备!放!”早已备好的火油顺着城墙倾泻而下,瞬间燃起熊熊大火,将攻城的蜀军逼退。紧接着,滚石、擂木如雨点般砸下,惨叫声此起彼伏,蜀军士兵纷纷倒下,尸体很快堆满了护城河。
“诸葛连弩,射!”诸葛亮羽扇一挥,数百架诸葛连弩同时发射,箭矢如密集的流星射向城头,压制住魏军的攻势。魏延趁机下令:“云梯部队,上!”数千名士兵扛起云梯,冒着箭雨冲向城墙,试图攀爬登城。
可郝昭早有防备,他下令士兵用长戟推开云梯,或用火箭射击云梯上的士兵。不少士兵刚爬到一半,便被长戟挑落,或被火箭射中,坠入火海,死伤惨重。“这些魏狗,真是不要命了!”魏延看着城下的尸体,红着眼怒吼,却毫无办法。
陈仓城的坚固,远超诸葛亮的预料。这座城池的城墙由巨石砌成,高达三丈,厚达两丈,普通的攻城锤根本无法撼动;城头上的防御工事一应俱全,箭楼、了望塔、垛口布局合理,守军居高临下,占据了绝对优势。更让诸葛亮头疼的是,郝昭虽非名将,却极具防守天赋,他沉着冷静,指挥得当,总能精准预判蜀军的进攻方向,提前做好防备。
二十多天里,诸葛亮尝试了各种攻城手段:
- 用投石机轰击城墙,可巨石砸在城墙上,仅留下一个浅坑,根本无法破防;
- 挖掘地道,试图从地下攻入城中,却被郝昭察觉,他下令在城内挖掘壕沟,灌满水,截断了蜀军的地道;
- 佯装进攻北门,实则主攻西门,却被郝昭识破,蜀军刚发起进攻,便遭遇了早已埋伏好的魏军反击,损失惨重;
- 派姜维率领部分士兵,试图从城墙薄弱处攀爬,却被城头上的火油和滚石逼退,毫无进展。
蜀军的伤亡越来越大,从最初的两万精兵,如今已损失过半,士气也渐渐低落。士兵们日夜攻城,早已疲惫不堪,加上冬日严寒,不少士兵冻伤了手脚,战斗力大幅下降。
粮草告急:内忧外患,被迫退兵
“丞相,不好了!”蒋琬的使者从汉中疾驰而来,神色慌张地禀报,“汉中粮草告急!木牛流马虽能转运,但散关古道积雪过深,运输受阻,如今前线粮草仅够支撑三日!”
诸葛亮心中咯噔一下,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二十多天的攻坚战,粮草消耗巨大,加上后勤运输困难,如今粮草告急,若再不退兵,蜀军必将陷入绝境。
“丞相,魏将郭淮已率军击败羌胡部落,正在向陈仓赶来;司马懿也抽调了部分兵力,驰援陈仓,最多五日便会抵达!”另一名斥候也带来了坏消息。
诸葛亮走到舆图前,看着陈仓城的位置,心中满是无奈。他知道,拿下陈仓的希望已经破灭。继续围攻,不仅粮草耗尽,还会遭遇曹魏援军的夹击,全军覆没;若此时退兵,虽未能拿下陈仓,却能保全剩余兵力,为日后北伐留下希望。
“传我将令,全军准备,明日清晨,有序退兵!”诸葛亮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不甘与沉重。
“丞相!”魏延急道,“我们攻了二十多天,死伤这么多弟兄,就这么撤了?太不甘心了!”
诸葛亮摇了摇头,语气坚定:“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粮草耗尽,援军将至,我们已无胜算。再坚持下去,只会让更多将士白白牺牲。退兵,是唯一的选择。”
将领们虽心有不甘,却也明白诸葛亮所言非虚,纷纷领命而去。当晚,蜀军开始收拾行装,整理军械,为退兵做准备。诸葛亮特意下令,多树旌旗,留下部分士兵在营寨中擂鼓呐喊,制造仍在攻城的假象,迷惑郝昭,为大军撤退争取时间。
城头上的郝昭,看着蜀军大营依旧灯火通明,鼓声震天,心中满是疑惑。他派人仔细观察,发现蜀军的攻城力度明显减弱,心中渐渐明白:“蜀军定是粮草耗尽,想要退兵了!”他当即下令:“加强警戒,密切关注蜀军动向,若他们真的退兵,即刻禀报!”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蜀军大营的鼓声突然停止。郝昭登上城头,发现蜀军大营已空无一人,只剩下满地的器械与旌旗。“蜀军真的退兵了!”郝昭大喜过望,连忙下令:“快!派人禀报司马懿与郭淮,蜀军退兵,请求追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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