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见诸葛亮态度坚决,便不再劝阻,只是再三叮嘱:“先生务必小心,若有任何异动,即刻派人回报,我率军接应!”
当晚,夜色如墨,星光点点。诸葛亮身着素色儒衫,头戴纶巾,带着两名亲兵,手持羽扇,腰间挎着青布囊,缓步前往王氏府邸。王氏府邸位于新野城中心,占地广阔,雕梁画栋,灯火通明,门口两侧站满了身着劲装的家丁,眼神警惕,透着一股肃杀之气。
进入府邸,穿过庭院,来到正厅。王坤、李嵩、赵渊早已等候在那里,身后站着各自的族中子弟与亲信,个个面色不善。正厅的宴席摆放得极为丰盛,山珍海味,美酒佳肴,却透着一股诡异的氛围。
“军师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王坤假惺惺地走上前,拱手行礼,眼中却毫无笑意。
诸葛亮微微一笑,拱手回礼:“王族长客气了。亮初到新野,诸多事务尚未理顺,劳烦各位乡绅设宴款待,亮心中感激不尽。”
入座之后,王坤率先举杯:“军师初来新野,便为新野百姓做了许多实事,整顿军纪,兴修水利,我等乡绅深感敬佩。今日特备薄酒,敬军师一杯!”
诸葛亮端起酒杯,却并未饮酒,只是轻轻晃动着杯中酒液,笑道:“王族长谬赞了。亮所做之事,皆是分内之事。不过,在饮酒之前,亮有一事想问诸位族长。”
他放下酒杯,目光扫过三人,语气平淡却带着威严:“近日亮推行的新政,废除士族特权,按律缴纳赋税、服徭役,不知诸位族长以为如何?”
王坤脸色一变,放下酒杯,沉声道:“军师有所不知,我等士族世代居住新野,为新野的发展立下了汗马功劳。免缴赋税、免服徭役,乃是历任使君给予我等的优待,军师为何要突然废除?”
李嵩也附和道:“正是!我等家族人丁兴旺,若按律缴纳赋税、服徭役,损失巨大。还请军师收回成命,恢复我等的特权!”
赵渊则阴恻恻地说道:“军师刚出山,或许不知新野的规矩。新野的安稳,离不开我们士族的支持。若是军师执意如此,惹得我们不满,恐怕新野的安稳,便难以维持了。”
这番话,软硬兼施,既有威胁,又有试探,显然是在逼迫诸葛亮妥协。
诸葛亮闻言,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眼神变得锐利起来:“诸位族长所言,亮不敢苟同。新野的安稳,并非依赖士族的特权,而是依赖百姓的安居乐业,依赖军队的强大守护。诸位士族垄断土地,囤积财富,不交赋税,不服徭役,却让普通百姓承担沉重的负担,长此以往,百姓离心,社会动荡,新野如何能安稳?”
他顿了顿,语气愈发坚定:“亮推行新政,并非针对诸位士族,而是为了新野的长远发展。按律缴纳赋税、服徭役,是每个新野子民的责任,无论出身贵贱,皆应遵守。若是诸位族长能以身作则,带动百姓遵守法度,新野定会更加繁荣稳定,诸位家族的利益,也能得到更好的保障。反之,若是诸位执意维护特权,与百姓为敌,与法度为敌,亮只能按律行事,绝不姑息!”
王坤等人闻言,脸色铁青,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李嵩猛地一拍桌子,怒声道:“诸葛亮,你不要不识抬举!我们好心设宴款待你,你却如此咄咄逼人!今日你若不收回成命,便别想走出这王氏府邸!”
话音刚落,正厅两侧突然冲出数十名手持刀棍的家丁,将诸葛亮与两名亲兵团团围住,刀刃寒光闪闪,杀气腾腾。
两名亲兵见状,连忙拔出佩刀,护在诸葛亮身前,神色警惕。
诸葛亮却依旧神色平静,缓缓放下手中的羽扇,右手握住腰间的青布囊,语气淡然:“诸位族长这是要动武?亮劝你们三思而后行。新野乃使君之地,亮乃使君军师,你们今日若敢动亮一根汗毛,明日使君便会率军踏平你们的府邸,严惩不贷!”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围上来的家丁,语气带着一丝威慑:“更何况,亮虽不善武艺,却也有自保之力。你们这些家丁,怕是未必能伤得了亮。”
王坤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他知道刘备对诸葛亮的重视,也忌惮关羽、张飞的勇猛。但事已至此,他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道:“诸葛亮,今日你若不答应,便休怪我们不客气!”
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诸葛亮突然微微一笑,左手猛地扯开青布囊,取出改良版连弩,快速装上箭匣,对准了正厅的梁柱。只听“咻咻咻”的声响,十二支短矢瞬间射出,精准地命中梁柱,箭簇深深嵌入木材之中,排列整齐,力道惊人。
家丁们见状,吓得连连后退,脸上满是惊恐。王坤、李嵩、赵渊也惊呆了,他们万万没想到,诸葛亮竟然随身携带如此威力惊人的武器,心中的底气瞬间泄了大半。
诸葛亮收起连弩,重新装入青布囊,语气平静:“亮今日前来,是为了商议事情,并非想要动武。但亮也绝不惧怕威胁。新政之事,亮意已决,绝无更改的可能。诸位族长若是识相,便乖乖遵守法度,否则,休怪亮不念情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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