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
夜色深沉,简陋的木屋内,方才那场激烈的情事余韵尚未完全散去。
空气中弥漫着汗水、泪水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情欲的甜腥气息。昏黄的光晕在墙壁上投下两个紧密交叠的影子。
楚湘剧烈地喘息着,胸膛起伏,汗水浸湿了她额前的碎发,黏在皮肤上。
她小心翼翼地侧过身,将裴清揽在怀中。
他的身体依旧残留着不正常的滚烫,脸颊泛着情动后的潮红,细腻的肌肤上布满了暧昧的痕迹,有些是之前多次还没来得及恢复的印记,更多是今夜新添的。
他也在喘息,胸口急促地起伏,然而,那双刚刚还弥漫着水光的眸子,此刻却已迅速褪去了所有情绪,只剩下一种近乎死寂的空洞,茫然地望着头顶腐朽的房梁,仿佛灵魂已然抽离,只剩下一具仍在本能呼吸的躯壳。
看着他这副模样,楚湘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钝痛蔓延到四肢。
她伸出手,轻轻拂开他汗湿的、贴在额角的一缕墨发,动作温柔得如同对待一件稀世易碎的瓷器。
她低下头,将一个带着怜惜的吻,印在他微凉的头发上。
“辞玉,”
她的声音因方才的激烈而沙哑,却努力放得轻柔,像怕惊扰一场脆弱的梦,“我打听过了,在南方有一座忘忧谷,谷中有一位神医的传人,年纪虽轻,但尽得真传,尤擅解各种奇毒与……调理身体旧疾。”
她顿了顿,观察着他的反应,可他依旧眼神空洞,毫无波澜,仿佛她说的与他无关。
她心中刺痛,继续柔声道:“我们去找她,好不好?请她帮你解了身上药性。等你好了,我们就……”
“没必要了。”
一个平静到近乎虚无的声音打断了她,带着一丝嘶哑。
裴清依旧望着房梁,嘴角却扯起一个充满自嘲的弧度。
“治好了……又能怎么样呢?”
他轻声问,像是问楚湘,又像是问自己,“这身子,里里外外,早就脏透了,被那么多人……碰过,玩过。”他刻意用了最轻贱的字眼,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迟钝的小刀,在楚湘的心上来回切割,“烂掉的木头,就算把表面的霉斑刮掉,芯子里也早就腐朽了。何必白费力气。”
他微微侧过头,那双空洞的眼睛终于对上了楚湘痛楚的视线,里面竟然泛起一丝奇异的麻木笑意,语气甚至带上了一丝仿佛回味般的慵懒:“而且……我觉得现在这样,也没什么不好。至少……很舒服,不用思考,不用挣扎,只需要……享受。”
他伸出舌尖,轻轻舔过有些干裂的下唇,那动作带着一种惊心动魄的诱惑,与他口中自甘堕落的话语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别这么说!别这么说自己!”
楚湘猛地收紧手臂,将他更紧地箍在怀里,仿佛这样就能阻止他那令人心碎的话语,阻止他继续坠落。
她的声音带着哽咽,泪水再次不受控制地涌出,滴落在他光裸的肩头,留下滚烫的湿痕。“你不是!你从来都不是!那些都不是你的错!”
她捧起他的脸,强迫他看着自己的眼睛,那双总是潇洒不羁的眸子里,此刻是近乎虔诚的坚定:“辞玉,你听我说。等治好了身体,我们就成亲。”
怀中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
‘果然来了。’裴清内心冷笑,‘拯救者情节发展的必然选择——用婚姻来赋予救赎。真是……既符合预期,又无趣得令人发笑。’
他抬起眼,脸上适时地露出了全然的、难以置信的震惊,那双空洞的眼睛里第一次有了明显的情绪波动——困惑、茫然,还有一丝慌乱。
“为什么?”
他的声音带着颤抖,“你,你不必如此。如果你是……是喜欢这张脸,或者……贪图这具身体,”他闭了闭眼,浓密的睫毛像蝶翼般脆弱地颤动,声音低了下去,带着认命般的卑微,“我……我不介意的。你想怎样……都可以。何必,用婚姻来束缚你自己?我不配……”
“不是!不是因为脸!也不是因为身体!”
楚湘急切地打断他,手指轻轻抵上他冰凉的唇,阻止他继续用那些话语伤害他自己。
她的目光灼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认真,“我喜欢的是你,苏辞玉。是你这个人,是你的善良,是你的坚韧,是你即使身处泥泞也未曾完全泯灭的灵魂。”
她说得有些笨拙,却字字恳切,试图将自己满腔汹涌却无处安放的情感传递给他。
裴清在她灼热的目光和话语下,像是被烫到一般,瑟缩了一下,眼中迅速弥漫起更深重的悲伤与自厌。
他摇了摇头,泪水无声地滑落,混合着未干的汗迹。
“可是我,太脏了……”他哽咽着,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破碎的心脏里挤出来,“我配不上你……楚姑娘,你值得更好的,干净的人……”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好不好?”她近乎哀求地说,指尖轻轻摩挲着他的唇瓣,“我们都不要再提了。辞玉。我无母无父,孑然一身,本就是江湖浮萍,不在乎那些世俗虚礼!我在乎的,只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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