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送阵的光芒消散时，林晓晓和姜栩已经出现在一座完全陌生的山林中。
夜色浓重，月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下来，勉强照亮了周围的环境。这是一片茂密的原始森林，古木参天，藤蔓缠绕，空气中弥漫着草木的清新气息和……一丝若有若无的妖气？
“这是……哪里？”林晓晓从地上爬起来，声音还在发抖。
姜栩也站起来，环顾四周，脸色很难看。
“不知道。我刚才设定的目的地是‘青石镇’，但传送阵被干扰了，坐标出现了偏差。”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罗盘一样的东西，注入灵力，罗盘上的指针疯狂旋转，最后指向某个方向，“我们在……天墉城南三百里左右的‘迷雾森林’。”
迷雾森林？
林晓晓听说过这个地方——修真界着名的险地之一，常年被浓雾笼罩，里面盘踞着各种妖兽和邪物，连金丹期修士都不敢轻易深入。
他们居然被传送到这种地方来了？
“那……墨辰呢？”她急声问，“他怎么样了？”
姜栩沉默了片刻，摇摇头:“不知道。但龙君实力强大，应该……不会有事的。”
这话说得连他自己都不信。
墨辰有伤在身，不能动用本源之力，而对手是冥府的判官，还是全盛时期的黑无常……
“我要回去找他！”林晓晓转身就想往回走，但被姜栩一把拉住。
“林姑娘，冷静！”姜栩严肃地说，“你现在回去，不但救不了龙君，还会把自己搭进去！龙君拼着动用本源之力拦住黑无常，就是为了让我们安全离开。你要是回去，他的牺牲就白费了！”
牺牲……
这个词像一把刀子，狠狠扎进林晓晓心里。
她腿一软，瘫坐在地上，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都怪我……都是我的错……”她抱着膝盖，声音哽咽，“如果不是我，他不会受伤，不会动用本源之力，不会……”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姜栩打断她，语气虽然温和，但很坚定，“龙君让我们走，是希望我们好好活着，希望你能变强。如果你现在回去送死，才是真的辜负了他。”
他说着，蹲下身，看着林晓晓通红的眼睛。
“林姑娘，我知道你很难过，我也很难过。但我们现在能做的，不是哭，不是自责，而是……活下去，变强，然后——回去救他。”
回去救他……
这四个字，像一道光照进了林晓晓黑暗的心里。
对，她要变强，强到能回去救他，强到……不再让他为她受伤。
她擦干眼泪，站起来，眼神重新变得坚定。
“你说得对。”她的声音还有些沙哑，但已经不再颤抖，“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姜栩看了看四周:“先找个安全的地方休息，等天亮再说。迷雾森林晚上更危险，有很多夜行妖兽出没，咱们得小心点。”
他说着，从储物袋里掏出几面阵旗，在周围布置了一个简单的隐匿阵法，然后拿出两张毯子，递给林晓晓一张。
“先休息吧。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做。”
林晓晓接过毯子，裹在身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她坐在树下，看着头顶稀疏的星光，脑子里反复回放着刚才那一幕——
墨辰化作白龙扑向黑无常，胸口那个焦黑的伤口，还有最后看她的那一眼……
温柔，不舍，还有……决绝？
那条龙，总是这样。
什么都不说，什么都自己扛。
明明伤得那么重，明明知道自己不能动用本源之力，却还是……
“墨辰……”她低声呢喃，眼泪又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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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林晓晓是被鸟鸣声吵醒的。
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居然睡着了，而且睡得很沉——也许是昨晚消耗太大，也许是……潜意识里想逃避现实？
但现实不会因为逃避就消失。
姜栩已经起来了，正在检查阵法。看到林晓晓醒来，他递过来一个水囊和几块干粮。
“吃点东西吧。今天……我们得想办法离开这里。”
林晓晓接过干粮，咬了一口，味同嚼蜡。但她强迫自己吃下去——现在不是挑食的时候，她需要体力。
“我们怎么离开？”她问。
“迷雾森林虽然危险，但也不是完全出不去。”姜栩说，“我昨天研究了一下，咱们现在的位置在森林边缘，往东走大概五十里，就能到一个小镇。到了镇上，我们可以买地图，然后……再做打算。”
“做什么打算？”
姜栩沉默了片刻，看向林晓晓:“这要看你了，林姑娘。你是想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修炼，还是……继续去寻找言灵祖地的线索？”
这个问题，让林晓晓愣住了。
言灵祖地……
昨晚黑无常抢走了言灵心经残卷，虽然不知道他能不能破解封印，但至少……线索断了。
而且墨辰下落不明，她哪有心思去找什么祖地？
“我想先……提升实力。”她低声说，“至少……要有自保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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