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干净得几乎没有灰尘的玻璃窗,斜斜地洒在客房的白色床单上,形成一片温暖的光斑。
林晓晓这一觉睡得昏天黑地,直到日上三竿才被窗外隐约传来的市井喧嚣吵醒。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盯着陌生的天花板愣了好几秒,才猛地反应过来自己身在何处——姜栩的那个临时安全屋。
一种短暂的安全感包裹着她,但随即,潜藏的焦虑和不确定又如同潮水般悄然漫上心头。
她第一时间抬起手腕。小白蛇依旧安静地缠绕在那里,鳞片在阳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像是上好的羊脂白玉。她小心翼翼地用指尖触碰,冰凉依旧,气息平稳悠长,但之前那微弱的悸动却没有再次出现。
“看来昨天不是做梦,但你也不能只动那两下就完事啊,大哥。”林晓晓对着手腕小声嘀咕,带着点无奈的抱怨,“持久力不行啊,傲娇龙。”
自然,沉睡的蛇君无法反驳这关于“持久力”的指控。
肚子咕噜噜地叫了起来,抗议着超过十二个小时的空腹状态。林晓晓翻身下床,简单洗漱了一下,轻手轻脚地走下楼梯。
一楼客厅空无一人,安静得能听到冰箱压缩机工作的微弱嗡鸣。姜栩似乎不在,或者就在三楼没下来。
她走到厨房,打开冰箱。里面果然如姜栩所说,塞满了各种品牌的速冻水饺、包子、面条,以及一些真空包装的熟食和饮料,种类丰富得堪比一个小型便利店,但同样缺乏“家”的温度。
她拿了袋速冻饺子和一盒牛奶,正准备开火,目光却被厨房窗外的小院子吸引了。
院子不大,种着些月季、栀子花之类的常见植物,长得倒是郁郁葱葱。但仔细看去,她发现了一些不寻常的地方。院墙的四个角落,似乎都埋设了什么东西,只露出一点点不起眼的、类似鹅卵石般的凸起,颜色与墙砖融为一体,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而且,那些植物的排列,似乎也暗含着某种规律,并非随意种植。
难道这就是姜栩说的“布置”?用来屏蔽灵犀印的东西?
出于好奇,也是想验证一下自己的想法,林晓晓端着煮好的饺子,走到客厅靠近院子的窗边坐下,一边吃,一边更加仔细地观察。
阳光下的院子看起来很普通,但她总觉得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隔阂感”。就好像院子内外是两个被轻微扭曲了的空间,虽然能看到、听到外面的景象和声音,却有一种不真实的疏离。
她尝试着集中精神,像之前感应墨辰状态那样去“感受”这个院子。一开始什么都感觉不到,但当她不经意间回想起昨晚墨辰那微弱的悸动,试图捕捉那种玄妙的频率时,一种极其微弱、如同水波般荡漾的“场”的感觉,隐约浮现在她的感知边缘。
这个院子,果然被某种力量笼罩着!
这个发现让她精神一振。看来姜栩这家伙,虽然来历不明,但确实有点真本事,不是光会嘴炮的键盘侠。
吃完早饭,她把碗筷洗干净放好,无事可做,又不敢随意出门,便回到二楼的客房。
闲下来的时间变得格外难熬。她拿出手机,依旧处于关机状态,不敢轻易开机。没有网络,没有娱乐,只有窗外单调的小镇噪音和房间里令人窒息的安静。
她的大部分心思,都系在了手腕上那条沉睡的小蛇身上。
“喂,墨辰,别睡了,起来活动活动?”她用手指轻轻戳了戳他的小脑袋,毫无反应。
“给你讲个故事?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不对,你这条傲娇龙估计不爱听童话。”
“要不……我给你唱个歌?算了,我五音不全,怕把你直接送走。”
她像个对着宠物自言自语的孤独患者,试图用这种方式排解内心的不安,也期望着能再次唤醒墨辰的一丝意识。
说到口干舌燥,小白蛇依旧稳如磐石。
林晓晓有些气馁,目光落在床头柜上的水杯上。她心血来潮,拿起水杯,凑到墨辰旁边,用杯沿轻轻碰了碰他的鳞片。
“喂,喝水吗?虽然你可能不需要,但仪式感要有。”
就在杯沿触碰到鳞片的瞬间,一种极其微弱、但比之前两次都要清晰的排斥感,顺着杯壁传到了她的指尖!
那感觉转瞬即逝,却异常明确——是一种带着嫌弃意味的、下意识的躲避!
林晓晓猛地愣住了,眼睛瞬间瞪大!
不是悸动,是排斥!是嫌弃!这家伙,居然在昏迷中还能表达对白开水的鄙视?!
巨大的惊喜如同烟花般在她脑海中炸开!她几乎要跳起来!
“墨辰!你能感觉到对不对?!你嫌弃白开水?!你个挑三拣四的毛病还在?!”她激动地对着手腕低喊,声音都带着颤音。
这一次,没有后续的反应。但那清晰的嫌弃感,绝不是她的错觉!
这说明他的意识正在恢复!虽然可能还很模糊,但已经能对外界刺激做出一些本能的、带有他个人风格(比如傲娇和挑剔)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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