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芽的脸颊瞬间红透,像熟透的草莓,她低下头,用勺子戳着蛋糕上的草莓,小声嘟囔:“我就随口说一句,清玄哥怎么还记着……”她心里像揣了只乱撞的小兔子,连呼吸都变得轻了。她知道自己年纪小,也知道哥哥肯定不会同意——哥哥总说她还没长大,连画个基础的驱邪符都要盯着,更别说和一个“整天跟鬼打交道”的道士走得近。可每次和张清玄待在一起,她都觉得特别安心:他不会像哥哥那样总把“危险”挂在嘴边,反而会耐心听她讲整理典籍时发现的趣事,会帮她把缠在发间的落叶摘下来,还会记得她随口提的小小心愿。
两人聊着天,芽芽说起昨天整理家族典籍时,发现一本旧书里夹着的风干花瓣,粉粉的像草莓色;张清玄则说起自己小时候跟着师父在山里修行,第一次画定魂符画错了符文,被师父罚抄《道德经》五十遍,抄到手指发酸的事。芽芽听得入神,时不时发出“哇”的惊叹,还伸手比了比自己画符时的笨拙样子,逗得张清玄笑出了声。窗外的雨停了,夕阳透过玻璃,在两人之间洒下一片金辉,把芽芽的发梢染成了暖金色。
而在甜品店对面的巷子里,宫崎澈靠在黑色轿车的车门上,指节攥得发白,指腹几乎要嵌进掌心。手机屏幕亮着,上面是他偷偷拍的照片——照片里,芽芽笑得露出了虎牙,张清玄看着她的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连腕上的桃木珠串都像是泛着暖光。他的胸腔里像揣了团火,烧得他浑身发紧,连呼吸都带着灼热的温度。
他不是反对芽芽交朋友,可对方是张清玄——一个比芽芽大七岁、整天和阴魂怨念打交道的道士!他们宫崎家是阴阳师家族,世代和邪祟对抗,他太清楚这行的危险了:上次苏记的怨念失控,芽芽差点被卷入错位时空,若不是他及时用家族法器护住她,后果不堪设想。张清玄常年游走在阴阳两界,手里处理过多少凶煞怨念,身上缠着多少无法化解的因果,他根本说不清!那些阴气沾在身上,短时间看不出来,时间久了,只会折损气运,甚至影响心智——他绝不能让自己唯一的妹妹冒这个险!
更让他气的是,芽芽还骗他!早上出门时,芽芽背着布包,说“哥,我去巷口张婶家帮忙”,结果他跟着她转了两条街,看着她钻进了甜品店,看着张清玄从里面走出来接她——那副熟稔的样子,显然不是第一次见私下面!他的妹妹才十六岁,还没见过多少人情世故,怎么能分辨清对方是不是真心对她好?万一张清玄只是图新鲜,或者想利用芽芽的阴阳师血脉做什么,他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宫崎澈掏出烟盒,抽出一根烟,刚想点燃,又想起芽芽讨厌烟味,狠狠将烟捏在手里,烟丝碎了一地。他看着甜品店里的两人,眼神冷得像冰:张清玄比芽芽大七岁,他经历过的诡异之事,芽芽连听都不该听;他面对的生死危机,或许芽芽根本承受不住。芽芽本该在阳光下做些小姑娘该做的事——比如去巷口买块糖,去河边捡些漂亮的石头,而不是跟着一个道士,整天担心会不会被阴气缠上,会不会被怨念盯上!
他想起父母临终前,握着他的手说“阿澈,一定要照顾好芽芽,让她平平安安的,别让她沾家族里的危险事”。他答应了,就绝不会让芽芽陷入任何可能的危险里——哪怕这份“危险”,在芽芽眼里是甜蜜的喜欢,他也必须阻止!
没过多久,张清玄和芽芽走出了甜品店。张清玄帮芽芽把布包背好,又把自己的薄外套脱下来,披在芽芽肩上——外套上还带着他身上淡淡的桃木香气,能驱走初秋的凉意。芽芽拽着外套的衣角,小声说:“清玄哥,我到家了就给你发消息,告诉你我今天整理典籍的新发现。”
“好。”张清玄点点头,看着芽芽走到公交站,直到公交车缓缓开动,他还站在原地挥手,直到车子消失在巷口,才转身离开。
而宫崎澈则立刻拉开车门,发动车子,不远不近地跟在公交车后面。他看着后视镜里,芽芽靠在车窗上,手里攥着张清玄的外套,嘴角还带着没散去的笑意,心里的火气更盛,却又透着一丝无力——他太了解芽芽的脾气,认死理、嘴硬心软,要是他现在戳穿这件事,只会让她反感,甚至偷偷和张清玄见面,到时候更难掌控。
他只能先忍着,等晚上芽芽睡了,他再去找张清玄谈谈——不管用什么方法,他都要让张清玄明白,芽芽还小,他们根本不合适,他不能耽误芽芽的人生,更不能把她拖进阴阳两界的危险里!
公交车到站,芽芽蹦蹦跳跳地走下车,朝着家的方向走去,走几步还会低头闻闻身上外套的味道,嘴角又忍不住翘了起来。宫崎澈看着她的背影,慢慢将车停在路边,手指在方向盘上反复敲击着,心里的主意越来越坚定:明天他就去给芽芽找个正经的私塾先生,让她好好学些文化课,离这些阴阳事、离张清玄远远的。
而林穗口袋里的织怨司探怨令,此刻正微微发烫,像是在提醒着什么。或许不久后,他们又会踏上新的征程,面对新的怨念和时空异常。但这一次,林穗知道,她不再是一个人——陆则会在远方等着她,而宫崎澈和芽芽之间的矛盾,或许也会在时光里,慢慢找到属于他们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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