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青也松了口气,收起折扇,走到顾晚卿身边坐下,将烛火凑近两人,目光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他们此刻身处一条狭窄的甬道内,甬道两侧的石壁湿漉漉的,上面布满了青苔,偶尔有水滴从石壁上滴落,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顺着石壁流淌下来,在地面上汇成一小滩水洼。甬道的地面凹凸不平,布满了碎石,行走起来十分艰难。
“这地宫应该有些年头了,石壁上的青苔和潮湿的环境,说明这里长期处于封闭状态,空气流通不畅。”沈砚青指尖摸了摸石壁上的青苔,指尖沾了一层湿漉漉的绿色,“而且刚才从门后传来的腥气,你有没有觉得有些熟悉?”
顾晚卿闻言,仔细回想了一下刚才闻到的气味,眉头微微蹙起:“好像……和之前在破庙里见到的那具离奇死亡的尸体身上的气味有些相似,只是比那具尸体身上的气味淡了一些,也更纯粹一些,没有那么重的腐臭味。”
沈砚青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凝重:“没错,就是那种气味。之前破庙里的尸体,身上有明显的抓痕,而且血液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干了一样,浑身干瘪,当时我就觉得不对劲,现在看来,那具尸体的死,恐怕和这地宫里的东西脱不了干系。”
两人休息了片刻,体力渐渐恢复,顾晚卿站起身,握着短刀,看向甬道深处,沉声道:“咱们现在该往哪走?这甬道一眼望不到头,不知道前面还有什么机关或者危险。”
沈砚青也站起身,将烛火举高,朝着甬道深处望去,甬道深处一片漆黑,烛火的光芒只能照亮前方两三米的距离,再远的地方便被浓重的黑暗笼罩,看不真切。他沉吟片刻,从怀中掏出那方绢帕,此时绢帕已经从石门上脱落下来,表面的银线彻底失去了光泽,只是刺绣纹路依旧清晰。
“父亲的手记里除了那句提示,还提过‘玄纹引路,顺脉而行’,这绢帕上的刺绣纹路,应该不只是用来启动石门的,或许还能指引咱们在地宫里的方向。”沈砚青将绢帕摊开,对着烛火仔细观察,刺绣纹路的起点正是之前嵌入石门的位置,而纹路的走势,则朝着甬道深处延伸,“你看,这刺绣纹路的走势,和咱们面前这条甬道的方向一致,咱们沿着甬道往前走,应该能找到下一个机关或者出口。”
顾晚卿凑过来看了一眼绢帕上的纹路,点头道:“那咱们就沿着甬道往前走,只是要小心一些,这地宫里既然有启动石门的机关,说不定前面还有更多厉害的机关,而且刚才闻到的腥气越来越浓了,前面恐怕不简单。”
两人一前一后,沿着甬道缓缓往前走,沈砚青走在前面,举着烛火照亮前路,顾晚卿跟在后面,紧握短刀,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以防突发状况。甬道两侧的石壁上,偶尔能看到一些模糊的刻痕,刻痕的图案十分怪异,像是一些扭曲的人形,又像是一些不知名的野兽,线条粗糙,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让人看了心里发慌。
走了大约半个时辰,甬道渐渐变得宽敞起来,两侧的石壁上,开始出现一些排列整齐的凹槽,凹槽内镶嵌着一些不知名的晶石,晶石在烛火的映照下,泛出淡淡的蓝光,虽然光芒微弱,却也能勉强照亮周围的环境,让两人不用再依赖烛火前行。
“这些晶石看起来不像是天然形成的,倒像是人为镶嵌上去的,应该是用来照明的。”沈砚青伸手摸了摸凹槽内的晶石,晶石冰凉刺骨,表面十分光滑,“而这些些晶石的排列方式,似乎也有一定的规律,和绢帕上的刺绣纹路应隐呼应。”
顾晚卿点头,目光落在晶石排列的走势上,果然发现与绢帕上的刺绣纹路有几分契合,她心中一动:“难道这些晶石也是机关的一部分?或者说,是指引咱们找到下一个机关的路标?”
沈砚青没有说话,继续往前走,随着甬道越来越宽敞,前方渐渐出现了一个岔路口,岔路口共有三条通道,分别朝着不同的方向延伸,每条通道两侧的石壁上,都镶嵌着蓝色的晶石,只是晶石的排列方式各不相同,而且每条通道内传来的气味也不一样。
左边的通道内,传来淡淡的霉味,与之前通道内的气味相似;中间的通道内,传来一股浓重的腥气,比刚才在石门后闻到的气味还要浓烈,让人闻之欲呕;右边的通道内,没有任何气味,反而透着一股淡淡的暖意,与周围潮湿寒冷的环境格格不入。
顾晚卿停下脚步,看向三条通道,眉头紧锁:“三条通道,该选哪一条?左边的通道气味熟悉,但不知道前面有什么;中间的通道腥气太重,肯定有危险;右边的通道透着暖意,反而让人觉得不对劲,这地宫里怎么会有温暖的地方?”
沈砚青也陷入了沉思,他将绢帕摊开,对着三条通道的方向仔细比对,发现绢帕上的刺绣纹路,在岔路口的位置分成了三条支线,分别对应着三条通道的方向,只是左边和中间通道对应的支线纹路,线条有些模糊,而右边通道对应的支线纹路,线条则十分清晰,而且纹路的尽头,似乎有一个圆形的图案,像是另一个机关的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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