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总部,处长办公室。
死一样的寂静,被李树堂指骨敲击桌面的声音打破,一声,又一声,沉重而规律。
他那张看不出任何情绪的脸上,唯有瞳孔深处,还残留着一丝无法完全掩饰的,属于人类的惊骇。
“你想要什么?”李树堂的声音沙哑,像两块生锈的铁片在摩擦。
“我什么都不要。”杨天脸上的微笑温和依旧,仿佛刚才展示的不是一种足以颠覆文明的武器,而是一款慈善产品,“李Sir,我是一个商人,商人逐利。一个稳定繁荣的港岛,才是最大的利润。我只是希望,这座城市的规则,能更有效率一些。”
“效率?”李树堂靠回椅背,身体的重量完全陷进了柔软的真皮里。他一生都在维护规则,用法律、证据链、程序正义,铸造了一个看似坚不可摧的秩序牢笼。
而眼前这个年轻人,直接掀了桌子,告诉他,笼子和锁链都是多余的,他可以直接决定谁是野兽。
“港岛现在,很乱。”杨天收起手提箱,动作不疾不徐,“社团的疯狗在咬人,境外的豺狼在偷食,还有些躲在暗处的老鼠,在啃食这座城市的根基。法律能管的,是那些愿意上法庭的人。对于那些不愿意的,就需要用他们能听懂的语言,来交流。”
李树堂沉默了很久,久到刘建明以为他会直接拔枪。
“明天晚上,会有一艘巴拿马籍的货轮‘海蛇号’,停靠在葵青三号码头。”李树堂终于开口,他的眼神越过杨天,望向窗外那片璀璨的城市夜景,“船上,有国际刑警通缉了三年的大毒枭,‘鳄鱼敏’。他来港岛,是想和本地的拆家,开辟一条新的南美航线。”
他转回头,目光重新锁定在杨天脸上,冰冷,且不容置疑。
“我的人,没有证据抓他。十五分钟的演示很精彩,杨先生。现在,我需要一份实战报告。”
“成交。”杨天点点头,仿佛只是接了一单普通的安保委托,“报告会准时送到您的办公桌上。另外,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希望警队今晚在葵青码头的所有巡逻计划,都能出现一些……小小的延误。”
李树堂没有回答,只是挥了挥手。
杨天和刘建明转身离开。当厚重的办公室大门在身后关上的瞬间,刘建明才发现,自己后背的警服,已经湿透了。
他看着身旁这个云淡风轻的年轻人,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和他之间的距离,比人与神更遥远。
佐敦,茶楼。
阿乐走下楼梯,步履沉稳。
等在车旁的飞机立刻迎了上来,他朝楼上看了一眼,不见阿和的踪影。
“乐哥,阿和呢?”
阿乐拉开车门,坐了进去,没有看他。“他有别的安排。”
他的声音很平静,没有丝毫波澜,却让飞机的心头莫名一寒。他跟了阿乐十年,从未听过他用这种语气说话。那不是冷漠,而是一种抽离了所有情感的,纯粹的平静。
“乐哥,我们现在去哪?要不要召集兄弟,去给大D点颜色看看?”
“开车。”阿乐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去和联胜总堂。”
他靠在后座上,闭上了眼睛。脑海里,那只被瞬间抹去的老鼠,和阿和最后那张茫然的脸,正在慢慢重叠。
他没有感到愧疚,也没有感到痛苦。只剩下一种冰冷的,掌握着生杀大权的,前所未有的清醒。
他终于明白,杨天给他的,不是一把刀。
而是一个机会,一个让他从棋子,变成持刀人的机会。代价,只是献祭掉那个还相信着江湖道义的,过去的自己。
环球通达物流机库。
艺术与现实的冲突,已经进入白热化阶段。
“我不能接受!”维也纳来的汉斯先生,指着傻强刚刚打印出来的效果图,情绪激动得德语和英语混着往外冒,“在乐团成员的燕尾服外面,套上凯夫拉防弹背心?还要戴上夜视仪?Herr Gott(我的上帝)!我们是音乐家!不是海豹突击队!”
“这是艺术!”靓坤踩在一个弹药箱上,居高临下地纠正他,“这叫‘后现代解构主义’!当古典的优雅,与现代的杀戮符号结合,产生的视觉冲击力,是颠覆性的!周星星,你说是不是?”
周星星的眼睛里闪着泪光,他找到了世上唯一的知音。“坤哥,你简直是上帝派来的导演!我懂!这种荒诞感,完美诠释了人类文明在暴力本质面前的脆弱与伪装!汉斯先生,这是行为艺术!”
汉斯感觉自己的血压已经冲破了临界值。
“阿弥陀佛。”角落里,吉米的声音幽幽传来。
他身上的僧袍不知道从哪里又找来一块布,打了个补丁,看起来更有高僧范儿了。他面前的小桌上,除了斋饭,还多了一个木鱼。
“汉斯施主,燕尾服是相,防弹衣亦是相。凡所有相,皆是虚妄。”吉米敲了一下木鱼,发出“梆”的一声脆响,“你告诉斯特恩先生,只要他心中无甲,身上便无甲。真正的音乐,源自内心,而非外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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