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所有人都愣住了。
因为他们看到,那位向来衣着华贵、威严莫测的魔神大人,脖颈上竟然围着一条……十分古怪的围巾。
深紫色倒是尊贵,但那歪歪扭扭的织法、宽窄不一的纹理、还有中间那个明显的小洞……这怎么看都不像是魔神该戴的东西。
魇煞嘴角抽搐了一下,强忍着没出声。他认得那围巾——娘娘这几天偷偷织的。只是他没想到,尊上居然真的会戴出来,还戴得如此坦然。
沧溟仿佛没注意到众人怪异的目光,径自走下飞舟。北境的寒风吹起他深紫色的长发,也吹动了那条围巾。围巾的一端被风吹起,飘在空中,更显得滑稽。
“尊上,您……”一位人族代表忍不住开口,想说“您的围巾是不是戴错了”,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沧溟转头看他,紫眸平静:“何事?”
“没、没什么。”人族代表连忙低头,“只是觉得尊上这围巾……很特别。”
“自然特别。”沧溟唇角微扬,抬手轻轻抚过围巾粗糙的表面,“这是夫人亲手为我织的。”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耳中。
全场寂静。
几秒后,不知是谁先反应过来,连忙道:“娘娘亲手所织?难怪如此……别致!”
“是啊是啊,一针一线都是娘娘的心意!”
“尊上与娘娘真是鹣鲽情深,令人羡慕……”
恭维声此起彼伏。但这一次,众人的目光再看向那条围巾时,已经完全不同了。
那不是一条丑围巾,那是海皇娘娘亲手织的、充满爱意的信物。
接下来的视察中,无论沧溟走到哪里,那条围巾都牢牢地戴在他脖颈上。冰原寒风凛冽,围巾被吹得飘飞,他也只是随手整理一下,从未想过取下。
他甚至会在与人交谈时,“不经意”地提起:“这围巾织得厚实,北境虽冷,戴着却很暖和。”
或者说:“夫人担心我受寒,非要我戴上。其实以我的修为,哪里需要这个。”
语气是抱怨的,但眉眼间的笑意与骄傲,任谁都看得出来。
到了第二日,魔神大人戴着海皇娘娘亲手织的丑围巾视察北境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魔域,甚至开始向其他各族扩散。
飞舟经过人族城池上空时,有眼尖的百姓看见了站在舷窗边的沧溟,以及他脖子上那条标志性的围巾。
“快看!魔神大人戴的围巾!”
“那就是海皇娘娘亲手织的吗?听说织了七天七夜呢!”
“虽然织得不怎么样,但那可是娘娘的心意啊!”
“魔神大人居然真的天天戴着,看来他们感情是真的好……”
类似的议论,在每一个沧溟经过的地方上演。
第三日,沧溟结束视察,准备返回魔宫时,北境的几位负责人前来送行。其中一位精灵族的长老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问道:“尊上,回程途中风大,您这围巾……要不要换一条更服帖的?”
他本是好意,觉得那条围巾实在有损魔神威严。
谁知沧溟闻言,紫眸淡淡扫了他一眼:“不必。这条很好。”
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精灵族长老连忙躬身:“是,是下官多言了。”
飞舟升空,朝着魔域都城方向飞去。
舱室内,魇煞终于忍不住,低声问道:“尊上,您真的……要一直戴着这条围巾吗?”
沧溟正低头抚摸着围巾上那个小洞,闻言抬眼:“怎么,有问题?”
“属下不敢。”魇煞连忙道,“只是……只是这围巾的织法实在……特别。恐有损尊上威严。”
“威严?”沧溟轻笑一声,那笑声里带着几分不屑,“本座的威严,需要靠衣着来维系吗?”
他顿了顿,指尖继续摩挲着粗糙的毛线,声音低了几分:“况且,这是汐儿织的。她为我费了心思,花了时间,一针一线都想着我。这样的心意,比任何华服珍宝都珍贵。”
魇煞沉默片刻,终于深深躬身:“属下明白了。”
他是真的明白了。在尊上心中,娘娘送的东西,无论美丑,都是无价之宝。那条围巾或许不完美,但它承载的情意,却是完美的。
飞舟抵达魔宫时,已是黄昏。
汐早已等在宫门前。她算着时间,知道沧溟今日会回来。
当飞舟降落,舱门打开,沧溟走出来的那一刻,汐第一眼就看到了他脖子上那条深紫色的围巾——她还以为,他顶多会在北境戴戴,回到魔宫就会取下。
但他没有。他就那样戴着,迎着夕阳的余晖,一步步走向她。
围巾在晚风中轻轻飘动,那些歪扭的针脚、宽窄不一的纹理、还有中间那个小洞,在夕照下无所遁形。但它围在沧溟颈间,却奇异地不显得突兀,反而有种别样的温柔。
“我回来了。”沧溟走到她面前,很自然地将她拥入怀中。
汐的脸贴在他颈间的围巾上,毛线粗糙的触感摩擦着她的脸颊,却带来一种真实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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