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本营御前会议正在举行,气氛与其说是凝重,不如说是一种带着焦躁的自信。首相兼陆军大臣桂太郎端坐上首,眉头微蹙,自从和龙国谈判破裂,他的心就一直七上八下,赤龙军的火力覆盖,尖端技术让他心寒,自己放下一切试图挽回和龙国的关系,怎奈何入侵在先,对方死揪着不放。
“本来应该从从容容游刃有余,现在是匆匆忙忙连滚带爬。”桂太郎有些怨念的看着小村寿太郎,要不是这家伙提出北进,或许局面不会糜烂至此。
“诸君,”桂太郎用指节敲了敲桌面,打破了一片因等待而略显沉闷的气氛,“朝鲜方面的战事,究竟进展如何?龙国……龙国的入侵到底能不能抗住?”
参谋总长奥保巩元帅清了清嗓子,“首相阁下不必过虑,海参崴是龙国预设战场,火力可以覆盖打击,但是朝鲜不同,我们建设了大量的防御工事,防守诸元齐备,各种新式的武器也都投放到阵地上。龙国胆敢来,在我天下无敌的荒军面前,尤其是第二仙台、第八弘前、第十姬路等精锐师团的雷霆一击下,必然土崩瓦解。此刻,想必我军已在围剿入侵的龙国军队了,我们也预设了可以火力覆盖的炮团阵地。”
他身旁的作战部长田中义一少将立即附和:“元帅阁下所言极是,虽然青岛和海参崴我们轻敌冒进损失了些许部队,但龙国的依仗无非是那几件新式武器,绝无可能撼动我深受武士道精神熏陶的将士。目前通讯不畅,定是朝鲜多山地形及这恶劣天气所致。或许,前线将士正在乘胜追击,无暇详细汇报罢了。”
这种屡败屡战,盲目自信的轻敌情绪,和阿三何其相似,只是时代不同了,这个时代吹牛皮是要付出代价的。
打脸来的如此之快,自信的坚冰,开始被第一道裂痕击穿。
六月二十三日午后,一份来自第12久留米师团的紧急电报,以最高优先级被送进了作战室。电文断续而模糊:“……遭遇……空中猛烈打击……非气球……速度极快……火力精准……伤亡惨重……请求战术指导……”
“空中打击?”奥保巩元帅捻着胡须,满脸不信,“是飞艇吗?俄国人还是美国人在背后搞鬼?”
“或许是某种新型热气球,搭载了爆炸物。”田中义一试图用他们能理解的方式解释,“广岛师团未免大惊小怪。”
但紧接着,来自第13师团仙台的电报,带来了更令人不安的消息:“……敌军地面部队装备重型战车……我速射炮直击无效……阵地被突破……正在浴血奋战……”
“战车?直击无效?”一位资深参谋失声叫道,“这怎么可能?”
怀疑与斥责,成了他们应对未知恐惧的第一道,也是唯一一道盾牌。他们宁愿相信是麾下的武士们集体懦弱撒谎,也无法接受存在一种他们完全无法理解的军事力量,毕竟海参崴虽然惨败,但是逃回来的人反复复盘后,只是得出赤龙军火炮精准,数量大的结论,还在接受范围内。
窗外的天空,愈发阴沉。气象官送来了报告:一个名为“涌井”的强台风,正在琉球群岛附近海面形成,预计将于一至两日内影响九州南部及朝鲜海峡。
坏天气,与坏消息,似乎约好了一起到来。
六月二十四日,台风“涌井”如期而至,以狂暴的姿态开始席卷小日子南部。
在东京,虽然距离风暴中心较远,但疾风骤雨已然笼罩全城。狂风呼啸着掠过建筑物,发出鬼哭狼嚎般的声响,密集的雨点如同子弹般砸在窗户上,让作战室内的气氛更加压抑。
真正的灾难,发生在通讯线上。
随着台风威力显现,连接朝鲜与本土的有线电报线路开始大面积中断。那些依靠电报中转站接力传递的、本就支离破碎的前线报告,现在连这最后的传递途径也变得时断时续,甚至完全沉默。
“与第二师团的直接联络……中断!”
“第八师团最后一份电报是六个小时前……”
“釜山指挥部信号微弱,无法完整接收!”
通讯参谋们声嘶力竭地报告着,脸上开始失去血色。大本营的将军们,第一次感觉自己成了瞎子、聋子。他们面对着地图上那片被台风和战争迷雾双重笼罩的朝鲜半岛,第一次感到了深入骨髓的寒意。
“海军!联合舰队不能前出侦察吗?”桂太郎首相几乎是吼着问海军大臣斋藤实。
斋藤实面色凝重地摇头:“首相!如此海况,浪高超过十米!任何舰艇出港都无异于自杀!联合舰队必须停留在濑户内海避风!我们……我们暂时失去了对朝鲜海峡的掌控!”
六月二十五日,夜晚。台风的影响达到顶峰,东京笼罩在倾盆大雨和呼啸狂风中。大本营地下室内,灯火通明,却驱不散那几乎凝固的绝望。
就是在这样一个风雨最狂乱的夜晚,几封如同临终绝笔般的电报,凭借其强大的发射功率或是偶然出现的电离层反射,顽强地、断断续续地穿透了狂暴的天气,抵达了东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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