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按照未来朝政的人员组成去模拟运营,没有经历过那些锤炼,他们甚至会自发的勾心斗角,陷入内斗。”李雨菲无奈的摇了摇头,“那激烈程度不亚于三国演义。”
纪沧海点了点头,肯定了宋子健和李雨菲的核心担忧,目光转向朱云飞:“朱云飞的痛,我也懂,毕竟他一直在国内,见到我们的同胞吃苦,甚至将要眼睁睁看着几百万人去死,是个人都受不了,这无关圣母心,是生而为人最朴素的良知。” 他调出西伯利亚广袤土地的全息图,乌拉尔山脉如巨龙横卧。“但你说得对,我们并非无能为力,不能直接插手国内的时局,不代表不能给想活命的人开一条生路。”
纪沧海的手指在空中划动,调出一份泛黄的历史档案投影——正是1904年美国《限禁来美华工保护寓美华人条约》及相关华工输出契约的扫描件。
“清廷自己就在干输出劳力的买卖,和美国签了这种协议,组织和输送华工去修铁路、开矿山,虽是被迫,却也实实在在是一条活路,养活了多少家庭。” 他的声音沉稳下来,带着一种找到破局之策的冷静。
“我们完全可以复制这个模式,把它变成国内灾民、难民真正求生的通道。” 纪沧海的目光变得锐利,“朱云飞可以用东三省总督府或者其他部门的名义,与我们在西伯利亚建立的龙国签订正式的《劳务输出合作契约》。”
李雨菲适时的调取出几份相关的契约和合约范本,纪沧海选取了几份中的条目,详细阐述这个计划的要点:“契约由清廷地方官府,如东三省总督府与龙国城市开发与投资公司签订,一切按照国际惯例和清廷律法来,名义上合规,占住大义。”
他犹豫了一下,又翻了翻李雨菲找出来的文件,继续道:“把政治问题经济化,就强调这是经济合作、北部大开发、解决民生之类的,与政治变革、干涉内政完全撇清。朱云飞甚至可以在奏折里将其美化为效仿朝廷成例,引外资助赈,实乃善政。”纪沧海边说边看向弓琳琳,“反正咱们现在也不缺钱是吧,给清廷想要的,谈判嘛,无非是利益到不到位的问题。”
李雨菲选出郑海龙上报的亟待解决的问题,接话道:“要是这样的话,招募劳工的范围就参考郑海龙那边缺的,需要大量开垦、筑路、工矿、基建等岗位,我们可以提供基本食宿、医疗保障,酬劳定高些,比国内同岗位提升十倍计算就是了,还可以存到广信银行,随时异地提取。”
“喂喂,菲姐,你这么搞最先跑的肯定是我的路政队啊,十倍工资唉,你这是掠夺性工资策略啊!”谭荣堂表示抗议,西伯利亚要是这么招工,以后东三省没法玩了。
“格局要打开,西伯利亚你需要的话我同意划进东三省,我们可以作为西伯利亚市并入黑龙江……”郑海龙开了一个并不好笑的玩笑。
朱云飞思索片刻道:“这个方法确实可行,我可以利用总督权力和黑龙军的威慑力,在地方设立招工点,打击地方豪强阻挠,确保招工流程相对公平,至少避免强征,优先真灾民,同时利用屯委会网络进行基层宣传动员。”
宋子健摸了摸后颈,歪头看了看朱云飞,开口道:“让孟哥把大卡车、皮卡、公交车都搞出来呗,我的东风快递集团司机很多,不光可以送货,还可以送人啊!”南天门快递一直负责庞大的物流运输,完全可以利用其覆盖东北乃至华北的运输网络,将招募到的劳工及其家属,通过铁路和陆路,高效、安全地转运至边境,再进入西伯利亚,这是计划成败的关键环节。
见众人三两下就解决了让自己头疼数月的问题,郑海龙当即表示,“只要是人进了西伯利亚,我们赤龙军这边负责接收、安置、组织生产,我的赤龙军人手也不够,至少先让各个支队扩成大队,不行也可以先恢复支队数量编制,要不400人的分队规模去守护一个城市,我都快被逼疯了!对了,老孟的机械狗和部分工业设备得优先保障安置点基建和生活生产需求。”
将众人意见建议一一记录的李雨菲见众人不再说话,补充道:“这个方案没什么大问题,只要严密监控清廷中枢、地方大员、列强对此事的反应,利用监听和情报网络,提前预警并化解可能的风险,哦,还得同时监控运输过程,防止人口贩卖等恶性事件,那就没什么问题了。”
纪沧海敲了敲桌子,会议室渐渐安静下来,他一字一句道:“对国内正在发生和即将发生的政治事件,不管是载沣集权、保路运动、武昌起义等,我们继续严格保持“不评论、不介入、不站队”的态度。朱云飞作为总督,也只履行其清廷命官的职责,在明面上维护秩序,不额外施加影响,尽快撤出京都的政局,就说齐齐哈尔的生产离不开你,禁军的装备生产出问题了。再次强调,咱们队伍里除了魏巍有独立营救决断权,其他任何人不得以东三省、黑龙军,甚至是我这个一字并肩王的名义介入清廷的政治旋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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