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食才是生活中必须的调味剂,政治又不能当饭吃。”她放下茶碗,目光投向窗外纽约林立的高楼,那里是华尔街的方向,是权力与资本无声角力的心脏。
“至于国会山上的喧嚣?”她微微偏头,看向迈克尔,眼底深处掠过一丝冷冽的星芒,“那不过是纸片上的风暴。真正的风暴……”
她的指尖轻轻敲击着那份《纽约世界报》污蔑的头版,发出笃笃的轻响。
“才刚刚开始,摩根先生,也该听到风声了。”
1907年10月21日星期一,十月的寒风如刀刃般划过华尔街的街道,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重。
J.P. 摩根站在他位于华尔街23号办公室的巨大落地窗前,指间的哈瓦那雪茄早已熄灭,深棕色的烟灰微微颤动,轻轻一弹,便簌簌落下,沾染在他那件昂贵的驼毛马甲上,显得格外刺眼。
窗外,百老汇大街的景象如同地狱的预演,人群像被无形的鞭子抽打着,疯狂地涌向那座新古典主义风格的宏伟建筑——尼克博克信托公司办公楼。
尖叫声、哭嚎声、咒骂声汇聚成一股令人窒息的声浪,冲击着办公楼的大门。衣着体面的绅士和惊恐的妇人挤作一团,挥舞着存单的手臂绝望的向着大门扭动。办公大楼前的警察疯狂的吹着警哨,哨声尖锐却显徒劳,试图维持的警戒线在恐慌的人潮面前不堪一击。
“砰!砰!砰!”沉闷的撞击声隔着很远就能听到。那些绝望的储户仿佛没有痛感一般,用身体、用手提箱,甚至用捡来的石块砸向尼克博克紧闭的大门。门内的职员早已面无人色,他们把货柜,座椅抵在门后,将厚重的窗帘粗暴地拉上,仿佛要将这末日景象隔绝在窗外,如果给他们配发几把枪,妥妥的行尸走肉既视感。
摩根的脸色比窗外的铅云还要阴沉,自从弓琳琳暗示了可能爆发的经济危机,他推掉了一切活动,安排手下监视着弓琳琳的同时,他也在时刻的观察经济环境变化。
就在刚刚,他亲眼见证了这场灾难的引爆点,联合铜业公司那场由奥托·海因策兄弟主导的、拙劣而贪婪的股票逼空投机,在短短几天内彻底失败。恐慌像瘟疫一样蔓延,首当其冲的就是与海因策兄弟深度参与、为其投机提供巨额融资的尼克博克信托,市场对信托公司偿付能力的信任瞬间崩塌。
“先生!”摩根的首席助手乔治·帕金斯几乎是撞开门冲了进来,他的脸色煞白,额头上全是冷汗,“尼克博克……撑不住了!他们的金库……空了!外面的人说看到运钞车凌晨偷偷开走!谣言已经传疯了!” 帕金斯的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其他信托公司……信托公司之信托、林肯信托……电话都被打爆了!挤兑的恐慌像野火一样烧过去了!”
摩根猛地转身,鹰隼般的目光扫过帕金斯,那目光里没有一丝温度,只有冰冷的计算和风暴将至的凝重,他不需要更多信息了。
联合铜业的投机失败只是导火索,它点燃了早已因过度信贷、银行体系脆弱而堆积如山的干柴。尼克博克的倒闭,将不再是单一事件,而是席卷整个美国金融体系的滔天巨浪!无数储户毕生积蓄将化为乌有,企业将因资金链断裂而破产,失业潮将如海啸般吞噬整个国家!
“关门。”摩根的声音沙哑而低沉,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告诉所有人,没有我的允许,任何资金不得流出摩根银行!给我接通财政部长科特柳!立刻!还有……给我备车!”
他没有时间犹豫,没有时间像往常一样召集银行家们在图书馆里慢条斯理地磋商。这场风暴来得太快、太猛!他需要钱,需要天文数字般的流动资金来堵住这个吞噬一切的漩涡!他需要稳定市场信心!然而,即使是摩根,此刻也无法凭空变出数千万乃至上亿的现金。他那些庞大的资产,大部分是股权、是债券、是工厂……它们在此刻的恐慌中,价值如同废纸。
一个名字,如同黑暗中唯一的灯塔,瞬间刺破他脑海中的混沌——弓琳琳!
那个在丽兹卡尔顿餐厅里,微笑着对他说“不论多少”的东方女子!那个在舆论风暴中心,用数据和笔锋撬动大陆板块的女人!她背后的力量,那重现荣光的“博盖塞亲王”和神秘的“纪家”,那承诺的“不论多少”的资金……这成了此刻唯一的救命稻草!
沃尔多夫·阿斯托里亚酒店顶层的套房,檀香的气息依然清雅,弓琳琳正用一柄细如柳叶的银刀,专注地修整着水晶瓶中一支含苞待放的白玉兰,凌爱洁无声地侍立一旁,剑匣置于手边。
“砰!”套房厚重的雕花木门被一股大力猛地推开,门板撞在墙壁上发出巨响,震得水晶吊灯都微微晃动。
摩根高大的身影裹挟着华尔街的寒风和硝烟味闯了进来,他平日里一丝不苟的银发有些凌乱,昂贵的双排扣礼服外套敞开着,露出里面被汗水浸湿的衬衫领口。他脸上惯有的威严和从容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野兽般的焦灼和孤注一掷的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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