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库铁门的缝隙里渗进第一缕晨光时,苏小漓的吻还停留在林风唇角。带着泪水咸涩的触感混着檀香,在他舌尖漫开成复杂的滋味,像昨夜那场未散的硝烟。
林风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掌心的手机碎片,棱角硌出的红痕与苏小漓唇瓣的温度重叠,烫得他心跳失序。他能感觉到腰侧缠绕的狐尾轻轻颤抖,九条毛茸茸的尾巴尖正不安地扫过他的牛仔裤,带着种近乎撒娇的依赖。
“表哥,外面好像没事了。” 林小雅抱着摄像机从铁架台后探出头,镜头盖没盖紧,露出的镜片映着两人交缠的影子。少女的帆布鞋沾着仓库地面的铁锈,每走一步都在水泥地上留下浅褐色的脚印,像串仓促的省略号。
苏小漓猛地回神,狐尾如受惊的游鱼般瞬间收束。她推开林风站起身时,红裙下摆扫过散落的手机碎片,发出细碎的声响。晨光透过铁窗照在她肩头的疤痕上,火焰形状的印记在光线下泛着淡粉色,像朵即将灼伤皮肤的花。
“走吧。” 她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转身往仓库外走时,黑色风衣的下摆扬起,露出红裙腰间的褶皱 —— 那里还残留着昨夜被狐尾勒出的痕迹。
林风捡起地上的地图,苏小漓的血珠已经在纸面晕开,将 “西郊印刷厂” 五个字浸成深褐,像块干涸的血痂。他突然注意到地图边缘有行极淡的字迹,像是用指甲刻上去的:“子时三刻,火门开”。
事务所的木门还保持着被撞开的姿态,门框上的符咒痕迹已经发黑。林小雅抱着摄像机先跑进去,突然惊呼一声:“他们把委托板拆了!”
林风冲进客厅时,果然看见墙上空荡荡的,只剩下几道深褐色的钉痕。原本挂在旁边的旧挂钟倒在茶几上,指针卡在三点十七分,玻璃罩裂成蛛网状,像谁绝望的瞳孔。
苏小漓的指尖抚过墙上的钉痕,突然冷笑出声。她转身拽开风衣拉链,黑色外套滑落肩头,露出红裙领口下的锁骨 —— 那里正缓缓浮现出淡金色的纹路,像用熔化的黄金勾勒出的锁链,在晨光里泛着诡异的光泽。
“这是当年封印我的烙印。” 她的指尖划过那些交错的纹路,狐尾在身后烦躁地拍打沙发,“‘煞’组织的人用的是同一种咒术,他们不仅能看见我的真身,还能……”
话音未落,林风突然抓住她的手腕。他看着那些在她肌肤上流动的金光,突然想起叔叔旧记录里的插画 —— 幅描绘九尾狐被锁在桃木柱上的工笔画,妖怪胸口的符咒与苏小漓锁骨处的印记几乎一模一样。
“他们是当年封印你的人?” 他的声音有些发紧,混沌血脉在腕骨处发烫,狐狸印记与苏小漓的咒印产生共鸣,发出细微的嗡鸣。
【叮!检测到同源咒术波动!】
【苏小漓羁绊值 + 5!当前羁绊值:70】
系统提示音让林小雅的摄像机镜头猛地一抖。少女突然把机器往沙发上一放,跑到储物间翻出个落满灰尘的纸箱,里面装着她从学校带来的笔记本电脑和几本编程教材。
“我知道怎么查发件人地址!” 她举起本《网络追踪技术入门》,封面上的咖啡渍正好遮住 “入门” 两个字,“我们计算机课教过 IP 溯源,只要能拿到那个彩信的原始数据……”
苏小漓挑眉看向茶几上的手机碎片,狐尾尖卷起块最大的残骸:“你能从这堆破烂里提取数据?”
“试试就知道!” 林小雅把笔记本电脑往茶几上一放,开机时屏幕闪过道蓝光,映出她眼底的兴奋,“我表哥的旧手机里有云同步,说不定能找到备份……”
林风突然想起自己的旧手机还在床头柜里。他冲进卧室翻出那个掉漆的智能机,开机键按了三次才亮起屏幕,壁纸还是三年前拍的事务所老照片 —— 那时委托板上还贴满了泛黄的符咒。
“找到了!” 林小雅接过旧手机连到电脑上,指尖在键盘上飞快跳跃,“云相册里有彩信缓存…… 提取到了!”
电脑屏幕上突然跳出张模糊的预览图,正是那张偷拍的苏小漓睡颜。照片右下角显示着发送时间:凌晨两点十七分,与黑袍人出现在仓库的时间恰好吻合。
“IP 地址定位在……” 林小雅的指尖顿在回车键上,突然抬头看向林风,“是老城区的城隍庙!”
林风的心脏猛地一缩。他想起昨天巷子里那些被操控的邻里,手里都捧着白色蜡烛 —— 那是祭祀时才会用的东西。难道 “煞” 组织的据点,就藏在香火缭绕的城隍庙?
苏小漓突然走到电脑前,指尖在屏幕上轻轻一点。照片被放大到极致,背景里茶几的木纹间隐约能看见个阴影,形状像只握着相机的手,手腕处有圈淡青色的印记。
“是尸蛊携带者。” 她的声音带着冷意,狐尾在身后缓缓展开,“他们让被操控的人潜入事务所,这张照片只是想告诉我们 —— 他们随时能进来取我们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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