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青州时,黑风谷的幸存者们自发前来送行。那些曾被噬魂阵控制的修士虽仍显虚弱,眼神却已恢复清明,他们捧着亲手采摘的灵果,将凌辰等人围在中间,有人哽咽着道谢,有人对着天衍宗与阵霄阁的旗帜叩首。
“凌小友,这些都是青州阵法界的火种啊。”赵长老看着人群中几位白发老者,“那位穿紫袍的是前青州阵法公会的会长,十年前被玄虚宗诬陷入狱,没想到竟在噬魂阵中活了下来。”
陈长老补充道:“还有那个戴玉冠的年轻人,是‘千机阁’的少阁主,他家传的机关阵曾名动九州,可惜被玄虚宗灭了满门。”
凌辰望着这些劫后余生的人,他们眼中的坚韧与感激,比任何赞美都更让人心安。他将源晶分出一缕灵气,注入青州的地脉阵纹中:“这缕灵气能滋养地脉,三年内青州的阵法材料会自行生长,你们且安心重建吧。”
紫袍老者颤巍巍地递过一枚青铜令牌:“这是青州阵法公会的信物,持此令者,可调动全州阵修资源。凌小友若去幽州遇险,传讯一声,我等就算拼了老命也会赶来相助。”
凌辰接过令牌,郑重收入怀中。林风已启动灵脉网,与青州各地的残存阵修建立了联系:“我在青州布了道‘传讯阵’,若有玄虚宗余孽作祟,他们能第一时间通知咱们。”
队伍行至青州与幽州交界的断龙岭,这里的山道崎岖,崖壁上布满了玄虚宗留下的警戒阵纹。林风的灵脉网刚探过,那些隐藏的阵纹便亮起红光,射出淬毒的弩箭。
“是‘腐骨阵’的变种。”赵长老挥动阵旗,青色的屏障将弩箭尽数挡下,“箭头涂了‘化灵散’,沾到就会灵气溃散。”
凌辰指尖划过源晶,一道柔和的金光扫过崖壁,那些警戒阵纹瞬间失去光泽,化作无害的石粉:“玄虚宗在幽州的布置比青州更严密,看来镇狱阵对他们很重要。”
陈长老的星盘突然剧烈转动,指针指向东北方的一片迷雾:“前面有座废弃的关隘,里面藏着至少百名玄虚宗修士,气息比黑风谷的舵主还强。”
“是拦路的。”林风的灵脉网穿透迷雾,看到关隘城头站着一排灰袍修士,为首的是个独眼老者,腰间挂着串骷髅头串成的法器,“他们布了‘锁山阵’,想把咱们困在这里。”
凌辰冷笑一声,源晶在掌心流转,混沌源气顺着地脉蔓延。关隘下方的岩石突然震动,裂开无数缝隙,那些埋在地下的锁山阵阵纹被硬生生扯断。城头的独眼老者见状,独眼猛地睁大:“是万阵源晶!宗主说的那小子来了!”
他举起手中的骨杖,关隘内的玄虚宗修士同时结印,黑色的雾气从四面八方涌来,在关隘前凝成一头巨大的雾兽,张开血盆大口扑向众人。
“雕虫小技。”凌辰抬手,源晶射出一道金光,正中雾兽的眉心。雾兽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迅速透明,最后化作无数细小的黑雾,被金光净化成灵气。
独眼老者见状,转身就想逃,却被陈长老的星盘锁定。无数星光如锁链般缠上他的四肢,将他牢牢钉在城头:“玄虚宗在幽州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说!”
老者啐了口血沫:“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想从老夫嘴里套话,做梦!”
林风的灵脉网探入他的识海,很快便皱起眉头:“他的识海被种下了‘灭魂咒’,只要想说关键信息就会自爆。”
“不必逼他。”凌辰走到关隘前,源晶的光芒照亮了关隘内的景象——这里的牢房里关着数十名百姓,他们的灵根被硬生生挖走,伤口处还残留着化虚气的痕迹,“这些人就是答案。”
他挥手破除牢房的禁制,百姓们看到他身上的金光,先是惊恐,随即认出他不是玄虚宗的人,纷纷哭着求饶。一个断了腿的少年抱着凌辰的腿喊道:“仙师救救我们!他们说要把我们的灵根炼成‘补魂丹’,给镇狱阵里的大人物续命!”
凌辰的心沉了下去,源晶传来阵阵刺痛,那些被挖走的灵根残魂正附着在关隘的梁柱上,发出无声的哀嚎。他看向独眼老者,眼神冷得像冰:“你说不说,我都能让你尝尝灵根被挖的滋味。”
老者眼中闪过恐惧,刚要开口,识海中的灭魂咒突然发作,身体瞬间膨胀,化作一团黑色的火焰。凌辰及时用源晶护住周围的百姓,火焰熄灭后,只留下一地灰烬和一枚刻着“狱”字的令牌。
“是镇狱阵的看守令牌。”赵长老捡起令牌,上面刻着复杂的符文,“看来这老者是镇狱阵的外围统领。”
凌辰看着那些获救的百姓,他们大多灵根被毁,再也无法修炼。他取出源晶,分出一缕温和的灵气,注入他们体内:“虽不能重铸灵根,但这灵气能滋养肉身,保你们一生无病无痛。”
百姓们对着他连连叩首,凌辰却转身看向幽州腹地,源晶中传来的感应越来越强烈,镇狱阵的位置已清晰可见——那是座被黑色山脉环绕的盆地,无数黑色的锁链从山脉延伸到盆地中央,锁着一座通体漆黑的巨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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