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取出太多,每样只带了足以证明效用的少量样品:止血散用一个指肚大的小玉瓶装了浅浅一层;续命丹则只取了一颗,用锦囊小心装好。
贪多无益,反易招祸,恰到好处的展示才是智慧。
接着,她回到实验台,开始准备说明。这一次,她用的纸张是特制的、略显古旧的宣纸,字迹也刻意模仿了几分古意。
对于“玉枢止血散”,她简要说明其超强止血、预防感染的特性,并附上模拟的、对比当前常用止血粉的效果数据(以百分比形式呈现)。
对于“参茸续命保心丹”,她则着重描述其在“气若游丝、命悬一线”时的吊命奇效,并谨慎注明“适用于因战伤、重疾所致之元气暴脱”。
两份说明都极其精简,没有配方,没有工艺,只谈效果和应用场景,保持神秘感和价值感。
最后,她从一个锁着的柜子里,取出一个小小的皮质医护包,外面看与这年代常见的帆布医疗包无异,但内衬是特制的防震防潮材料。
她将两个药盒、连同说明书,以及之前准备好的抑制剂报告摘要(单独的一份精简版)一起放入包内夹层。
做完这一切,她将皮质小包也放入那个旧帆布书包。
所有真正的“硬货”和核心说明,都在这个看似普通书包的夹层与内袋里,而抑制剂的大瓶样品和原始厚报告,则仍旧放在显眼处。
明暗结合,层次分明。
心念微动,重新置身于堂屋的黑暗与清冷之中。
所有的“硬货”——那个装着“玉枢止血散”与“参茸续命保心丹”的皮质小包,连同内层的详细说明,以及为了应对不同情境而额外准备的几样小东西——都安稳地留在了她的随身空间里,意念所及,随时可取,比任何物理藏匿都更安全、更隐秘。
外界,只留下那份原始的抑制剂研究报告和那瓶初步成品,依旧放在枕边,作为明面上等待查验的“敲门砖”。
她重新躺下,闭上眼睛。
窗外的天色,已由浓黑转为一种深沉的铁灰色,预示着黎明将至。
清晨的寒气比深夜更刺骨,地面残留的冰霜闪烁着细碎的冷光。
院门外传来熟悉的、刻意放轻但仍沉稳有力的脚步声,紧接着是院门被小心推开又掩上的吱呀声。
苏枝意其实早就醒了,或者说,她几乎一夜未眠。
听到动静,她立刻翻身坐起,快速整理了一下衣着和头发,脸上看不出丝毫倦怠,只有一片沉静的清醒。
她刚走到堂屋门口,贺祈宸已经推门进来了。
他身上带着浓重的、室外清晨的寒气,军大衣的肩膀和帽檐上凝结着一层薄薄的白霜,眼睫上也沾着些许冰晶,显然是在外面走了不短的路。
但他的眼神却异常明亮锐利,不见彻夜奔波的疲惫。
更惹眼的是,他手里不仅拎着自己的行囊,还提着一个鼓鼓囊囊的旧帆布挎包,以及一个用厚棉布包着、冒着丝丝热气的搪瓷饭盒。
“吵醒你了?”贺祈宸看到她,脚步顿了一下,声音带着晨间特有的微哑,但很清晰。
“没有,本来就醒了。”苏枝意摇摇头,目光扫过他手里的东西,脸上没有任何惊讶,仿佛他清晨带着早饭和一堆东西出现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她侧身让他进来。
贺祈宸将行囊和那个旧挎包放在门边,拿着饭盒走到桌边,揭开棉布,又打开饭盒盖子。
一股混合着小米粥清香和烙饼焦香的热气顿时弥漫在清冷的空气中。
是镇上国营食堂才能买到的细粮早饭,小米粥熬得稠稠的,烙饼金黄,边缘微焦,还配了一小撮咸菜丝。
“镇上买的,趁热吃。”他将饭盒往苏枝意那边推了推,又从那个旧帆布挎包里往外掏东西:几斤用旧报纸包着的富强粉,一块裹在油纸里、冻得硬邦邦的猪板油,一小布袋黄澄澄的小米,甚至还有一小包用麻绳扎着的红糖和几个苹果。
东西不多,但在眼下正是春青黄不接的时候,都是顶实在的稀罕物。
“这些你留着。”他言简意赅,没有解释来源,也不需要。
以他的身份和途径,在镇上或县里弄到这些并不算太难。
苏枝意看着桌上摊开的东西,又看了看贺祈宸沾着霜尘的眉眼,沉默了一瞬。
她没有推辞,也没有道谢,只是很轻地点了下头,说:“你先洗把脸,暖和一下。灶上有热水。”
她转身去灶间,果然从温着的锅里舀出热水,倒入脸盆,又拿了干净的毛巾过来。
贺祈宸也没客气,摘下帽子,脱掉大衣,就着温热的水洗了脸和手。
冰冷的脸颊接触到热水,泛起一丝血色,驱散了部分寒意。他用毛巾擦干,这才在桌边坐下。
苏枝意已经将小米粥和烙饼分成了两份,咸菜丝也拨开,推了一份到他面前,自己也坐下,安静地开始吃。
两人对坐着吃饭,堂屋里只有细微的咀嚼声和碗勺轻碰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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