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子依旧安静地趴伏着,看似闭目养神,实则所有的感官都锁定在福海嫂子身上,意识里向苏枝意继续分析:
「主人,她靠近后,那股气血淤堵带来的微弱腥气更明显了些,应在下腹。情绪以焦虑和羞赧为主,暂无大恶。」
这细致入微的反馈,让苏枝意心中更有底气。她看着福海嫂子接过水碗,小心地坐下,这才温和地引导:“嫂子,别急,慢慢说,是哪里不舒服?”
福海嫂子感受到这份沉稳的关切,放松了些,终于不好意思地低声开口:“我……我就是想问问,你这儿……能不能看……女人家那个……肚子疼的毛病?”
苏枝意心中了然,果然与团子感知的方位一致。她笑容不变,语气愈发温和:“能看。嫂子放心,来这里就是说病的地方,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先喝口水,暖暖身子,我们再慢慢说具体情况。”
苏枝意闻言,神色依旧平静,但眼神里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专注。她示意温玲玲将火盆边的位置让出来些,自己则拉过诊桌后的椅子,坐在福海嫂子对面,形成了一个相对私密的交谈角度。
“嫂子,你别急,慢慢跟我说。”苏枝意的声音放得更缓,“具体是怎么个疼法?除了疼,还有没有别的感觉?比如怕冷、乏力,或者……身上其他地方不舒服?”
福海嫂子见她问得仔细,像是终于找到了能倾诉的人,话匣子也打开了,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愁苦:“苏知青,不瞒你说,这肚子疼不是一天两天了。
小肚子那块儿又凉又疼,像揣着冰块,还一阵阵抽着疼,厉害的时候直冒冷汗,腰都直不起来。
月事……唉,快小半年没个准信了,有时候两三个月不来,一来就哩哩啦啦十几天不停,颜色黑乎乎的,血块也多,一块块的……看着都吓人。
浑身都没劲儿,怕冷得很,这大冬天比别人多穿一件袄还觉得骨头缝里冒寒气,晚上脚冰凉,一宿都捂不热。”
她越说声音越低,眼圈也有些发红:“去公社卫生院瞧过,也说不出个啥,就给点止疼片和消炎药。
吃了药那会儿是能好些,可药一停,没几天又原样犯起来……这身子不争气,家里家外的活儿都耽搁了,我这心里……”
苏枝意认真听着,眉头微微蹙起。她仔细观察着福海嫂子,见她不仅唇色淡白无华,脸色更是萎黄黯淡,连指甲的颜色都显得苍白,说话间气息也略显短促。
这已不仅仅是简单的“不通则痛”,而是寒湿之邪深陷胞宫,瘀血内阻,久病已然耗伤气血,损及根本的迹象了。
“嫂子,我明白了。让我帮你仔细诊个脉。”苏枝意将脉枕推过去,神色比刚才更为凝重。
福海嫂子依言伸出手腕。
苏枝意三指搭上,凝神细察。指下的脉象不仅沉细涩滞,更兼微弱无力,重按几乎难以触及,尤其是在尺部(对应肾与胞宫),更是如此。这是阳气亏虚,寒凝血瘀,气血大伤的严重脉象。
团子似乎也感知到了主人凝重的情绪和病人身上那股沉疴之气,它不再仅仅是安静趴伏,而是轻轻站起身,无声地靠近苏枝意一些,那双银白的眼眸里充满了专注,仿佛在默默给予支持。
诊脉完毕,苏枝意收回手,沉吟片刻,才抬眼看向满脸期盼又带着恐惧的福海嫂子。她没有隐瞒病情的严重性,但语气依旧沉稳,带着一种能安抚人心的力量:
“嫂子,你这病,拖得时间不短了,情况比一般的痛经要复杂些,是寒湿瘀血凝滞在胞宫,时间久了,损耗了自身的阳气与气血,所以才会这么怕冷、乏力,月事也乱了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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