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齐博远身体靠向椅背，漫不经心得看向面前这个身形矮小的男人。
“我是沐光基地的副基地长，你是终焰战队的空间异能者，你想和我谈什么合作？”
“啧~”男人发出一声不满的嗤笑。继而十分随意得坐在了办公室的沙发上。
“别装了，大家都是玩家，合作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吗？”
齐博远脸上的表情恰到好处地凝固了一瞬，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你是怎么知道我是玩家的？”
“你不知道吗？”男人语气夸张，“沐光基地的副基地长，是一个可以被玩家继承的身份的特殊身份！这消息在这个副本的玩家之间早就传开啦！”
齐博远一言难尽，这位的演技真的很差，就差把“挑拨离间”四个字写在脸上了！
怎么玩家和玩家之间的差距，这么大？
但，演技差归演技差，他说的话，却依旧让他心里非常气愤。
叶疏影，竟然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把他的“身份”大肆宣扬。
这对他来说，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他看向这个瘦小的男人，心里不断盘算着。
蠢是蠢了点，但看起来的确比“叶疏影”更好掌控一些。
于是笑容渐起，“你能取代空间异能者的身份，是有空间道具？”
“当然！”瘦小男人满脸骄傲，可不是什么人都有运气能搞到空间道具的。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敲门声突然再次响起，齐博远垂眸，专心得听着敲门声的节奏。
齐博远眉头一皱，闪过一丝烦躁，对着门口不耐烦地喊了句：“十分钟！”。
门外立刻安静下来。
他转回头，对着男人歉意地摆摆手，语气亲近了不少：“没事，别管他们。还是咱们的合作更重要！”。
他整个人放松下来，桌子底下的手指，却在一个不起眼的按钮上轻轻按了下去。
角落的装饰盆栽里，一个伪装成瓢虫的微型摄像头，红点悄无声息地闪烁起来。
听到“合作”二字，男人的嘴角几乎要咧到耳根。
“不过，兄弟，我得先了解一下你的情况。”
齐博远的声音压得更低，充满了“自己人”之间的坦诚，一点上位者的架子都没有。
男人被他这副样子取悦了，只略作思考，便大手一挥：“成！问吧。”
“你说你是玩家，取代了终焰战队空间异能者的身份，那他们原来那个人呢？”
“当然是死了！玩家只能取代死掉的人。”
说到这里，他看向齐博远，眼神复杂，“也就你——”
“那任务结束后呢？”齐博远立刻打断了他的话。
“什么？”男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玩家来这里不都是有任务的吗？”齐博远解释，“等你们完成任务离开，那个被取代的死人，会活过来吗？”
“怎么可能？”他一副看智障的表情看向齐博远，这是碰上新手了？啧~新人的命是真好啊，拿到了这么好的一个身份。
他摇了摇头，一副前辈对晚辈的提点模样继续解释。
“死了就是死了，这个本是真实世界，又不是游戏用灵魂构建的循环副本，死了的人怎么可能还会再活过来？你以为谁……”
意识到他要说什么，齐博远的手迅速得关掉桌子底下的开关，角落里，那只“瓢虫”的红点悄然熄灭。
录音已经够了。
男人对此毫无察觉，还在唾沫横飞地畅展示着自己的博学。
“……都是你啊。你这个身份搞不好是这个副本的独一份儿呢！在求生游戏修复这个BUG之前，咱们得好好利用——”
“砰——”
一声沉闷的枪响，打断了这个男人的声音，也打断了他的生命。
男人的声音戛然而止，他难以置信地伸手，摸向自己的眉心，指尖传来一阵湿热滑腻的触感。
鲜血瞬间糊满了他的手掌，他眼中的光彩迅速黯淡下去，身体晃了晃，重重地摔在地上，再没了声息。
齐博远面无表情地放下还在冒着青烟的手枪，慢条斯理地站起身，一步步走到尸体旁，蹲下。
他看着这张已经失去生机的脸，甚至还扯出一个有些惋惜的笑：
“啧~其实原本是想要选择与你合作的。
只是可惜啊……你太蠢了。
被好几拨人一路跟踪，竟然毫无察觉。”
“叶疏影”的确不好掌控，但他宁愿和一个不好掌控的精明人合作，也不能和一个蠢而不自知的人合作。
至少，只要给足精明人想要的利益，那会是一柄极好用的刀。
但若是和蠢人合作……不可控的风险太高，他折腾不起。
他嘴里说着，手上的动作却没停。像个专业的屠夫处理牲口一样，冷漠而高效地在男人身上摸索起来。
衣服、纽扣、项链、鞋子……全部都是普通物品。
直到伸手摸向他食指戴着的红宝石戒指。这才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
他看到了道具信息。
【道具名称：空间戒指】……
齐博远嘴角的弧度终于带上了一丝真心。
自从三年前的那次思维混乱，恢复后，他就觉醒了视觉的异能。
只是他的异能，与其他觉醒视觉异能的异能者不同。
他的视力并没有加强，不能看得很远，老花眼也没有恢复。
只是能够“看穿”某些东西。
比如取代了原住民的“玩家”的脸，比如……玩家们口中的、非玩家无法从视觉分辨的，道具。
他可以像玩家一样，看到所谓的道具的详细信息。
把红宝石戒指戴在食指，然后从容得起身，打开了办公室的门。
门外，他的心腹正焦急地等候着。
“副基地长……”
“终焰战队的人，可以放进来了。他们的队友都被‘外来者’取代了，竟然都没有发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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