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没了?”林深瘫坐在地上,摄像机滚在一边,镜头对着那扇紧闭的门,还在不知疲倦地录制着。
轩子苏盯着那扇门,突然发现门楣上刻着一行小字,被雨水泡得发胀,勉强能认出是“祭骨第三十七年”。
第三十七年?那是什么意思?
就在这时,村里的灯一盏接一盏地亮了。不是电灯,是油灯,昏黄的光透过窗纸,在雨里映出一个个模糊的人影。那些人影都背对着窗户,一动不动,像是在朝拜什么。
而村口的老槐树下,铁链突然开始晃动,“哐当哐当”的声响在雨幕里传开,像是有人在拉动链条。轩子苏看到树干后慢慢走出个东西,很高,瘦得像根竹竿,身上裹着破烂的蓑衣,脸藏在阴影里,手里拿着支骨笛,正对着他们的方向。
骨笛又响了。这次的调子很慢,很沉,像是在招魂。
林深的摄像机还在录像,屏幕上清晰地映出那个身影——他的脚不沾地,是飘着的。骨笛声像有形的线,缠得人胸口发闷。轩子苏拽着林深往村道深处跑,身后那道飘着的身影始终没追上来,只是骨笛的调子越来越沉,像有人用指甲在心脏上慢慢刮。
“往亮灯的地方跑!”林深突然喊了一声。他的摄像机还挂在脖子上,镜头在跑动中疯狂晃动,拍下车道旁那些亮着油灯的屋子——窗纸上的人影始终背对着他们,肩膀却在微微起伏,像是在跟着骨笛的调子摇晃。
拐过一个弯,眼前出现座祠堂。朱漆大门斑驳得露出木头的原色,门环是两个青铜兽头,兽眼嵌着暗红色的石珠,在雨里闪着妖异的光。祠堂的门虚掩着,里面透出昏黄的光,隐约能看到供桌上摆着些牌位,牌位前的长明灯忽明忽暗,把墙上的影子拉得扭曲变形。
“进去躲躲!”轩子苏用力推开大门。门轴发出刺耳的“吱呀”声,惊得祠堂里的烛火猛地跳了一下。
供桌后的墙上挂着幅巨大的画像。画中是个穿官服的男人,面容模糊,手里却握着支骨笛,笛身上的孔眼清晰可见,像是用朱砂点上去的。画像下方的香案上,摆着个小小的陶罐,罐口用红布封着,红布上绣着个奇怪的符号,和村口木牌上的朱砂字迹有几分相似。
“这是……落雁村的先祖?”林深举着摄像机凑近画像,镜头扫过男人的官服,“看补子像是清代的武官,可这骨笛……”
话音未落,祠堂外的骨笛声突然变了调。尖锐得像玻璃碎裂,刺破雨幕钻进祠堂,震得供桌上的牌位“噼里啪啦”往下掉。轩子苏看到那些牌位摔在地上,露出背面刻着的字——不是名字,而是一串数字,从“一”到“三十五”,每个数字旁边都画着小小的骨笛图案。
“三十五……”轩子苏捡起一块牌位,指尖触到刻痕里的湿冷,“刚才门楣上是三十七,那三十六呢?”
林深突然指着供桌底下。那里蜷缩着个东西,裹着件破烂的蓝布衫,看身形像是个年轻人。他们壮着胆子把他拖出来,才发现是具尸体——眼睛瞪得滚圆,喉咙上有个血洞,洞口边缘的皮肉翻卷着,像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撕开的。尸体的手腕上系着根红绳,绳上挂着块玉佩,玉佩背面刻着“三十六”。
“他是第三十六个祭品。”林深的声音发僵,摄像机的红光映在尸体的眼睛上,像两团鬼火,“阿武是三十七……”
骨笛声越来越近。祠堂的大门突然自己“砰”地关上,门闩“咔哒”落锁。窗外闪过无数个黑影,贴着窗纸蠕动,留下一道道湿滑的痕迹,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外面窥探。
“快看陶罐!”林深突然指向香案。红布不知何时被扯掉了,罐口冒出阵阵黑烟,烟里裹着些细碎的骨头渣,落在地上“簌簌”作响。轩子苏凑近一看,罐底铺着层干枯的头发,头发里埋着半支骨笛,笛身上的孔里还嵌着指甲盖大小的皮肉,已经发黑发硬。
“这是……没做完的骨笛?”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轩子苏猛地后退,撞在供桌角上。供桌晃了晃,上面的长明灯摔下来,火苗舔着地上的牌位,瞬间燃起小小的火团。
火光里,轩子苏看到画像上那个男人的眼睛动了。原本模糊的面容慢慢清晰,嘴角咧开个诡异的弧度,手里的骨笛像是活了过来,笛孔里渗出暗红色的液体,顺着画轴往下流,在地上积成小小的血洼。
“他在笑!”林深的摄像机掉在地上,镜头对着画像,录下男人脸上越来越深的褶皱,像树皮一样裂开,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孔洞,“那不是人!”
祠堂的地面突然开始震动。供桌底下传来“咚咚”的响声,像是有人在下面敲木板。轩子苏和林深合力掀开供桌,下面是块松动的青石板,石板缝里渗着黑红色的水,还夹杂着头发丝。
“下面是空的!”林深用摄像机照着石板下的缝隙,里面黑漆漆的,隐约能看到堆着些东西——是白骨,层层叠叠地堆在一起,有的还保持着蜷缩的姿势,像是被活活埋进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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