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匹神骏非凡的白马和马上那猴样少年,虞战眼珠一转,一个大胆且无耻的念头瞬间涌上心头。
他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坏笑,一夹马腹,快走几步追了上去,扬声喊道:
“哎!”
“前面那位小兄弟!”
“请留步!”
“你的马......你的马不对劲啊!”
那猴样少年正漫无目的地东张西望,闻声一愣,勒住白马。
茫然地左右看了看,才迟疑地指着自己的鼻子,看向虞战:
“你......是在跟我说话?”
虞战一看他这反应迟钝、呆头呆脑的样子,心中大定:
“嘿!看来是傻气,不是精明!”
“脑子不太灵光的样子!”
“这就好办了!”
他脸上立刻堆起职业性的关切和严肃,驱马挡在队伍前面,利落地翻身下马,快步走到那匹神骏的白马旁边。
也不理会那少年,自顾自地围着白马开始转圈,一边转一边摇头叹息,嘴里还啧啧有声:
“哎呀!可惜了!真是可惜了!”
“这么好的一匹龙驹,怎么就......怎么就摊上这毛病了呢!”
那少年被虞战这番做派唬得一愣一愣的,紧张地问道:
“我的马?我的马怎么了?它好好的啊!”
虞战停下脚步,摆出一副权威的架势,指着自己的鼻子,正色道:
“小兄弟,不瞒你说,我乃是御马监的管事!”
“专门伺候宫里的御马,给马看病那是我的老本行!”
“甭管什么疑难杂症,我打眼一瞧,就能看出个八九不离十!”
他故意把“御马监”三个字咬得特别重。
果然,那少年一听“御马监”三个字,眼睛顿时一亮,连忙下马拱手道:
“原来是御马监的管事!失敬失敬!”
虞战心中暗笑:
“一听说我是御马监的,就急着下马,瞧把你兴奋的,活脱脱一只大马猴!”
“看来日后弼马温这官职,非你莫属。”
“我算看明白了,《西游记》里的孙悟空,准是拿你当的原型!”
他面上却更加严肃,沉痛地说道:
“你这马啊……外表看着神骏,实则……有内伤!”
“内伤?!”
少年吓了一跳,连忙也学着虞战的样子,围着白马转圈查看。
可看了半天,除了觉得马更精神些,啥也看不出来。
他带来的那些郡兵侍从也围了上来,紧张地打量着白马,同样一脸茫然。
虞战心中早有计较,他刚才就注意到,这匹白马的蹄腿和腹侧沾着不少新鲜的泥点子,而队伍里其他马的蹄腿却相对干净。
这说明这白马一路行来极其活跃,经常撒欢奔跑,远超常马。
他故作高深地指着马腿上那些泥点,问道:
“小兄弟,你这匹马,是不是性子特别烈,根本闲不住?”
“一会儿不跑就焦躁不安?”
少年连连点头,像是找到了知音:
“对对对!”
“您真是神了!”
“这马脾气怪得很!”
“它就见不得别的马跑在它前头!”
“只要视野里有马比它快,它就非得拼了命地追上去,超过去了才肯罢休!”
“这一路走来,但凡是匹马,不管好坏,它见了就追,拉都拉不住!”
“可把我们折腾坏了!”
“这就对了!”
虞战一拍大腿,斩钉截铁地说道,
“问题就出在这儿!”
“它这好胜心太强,烈性内敛,奔行过度,气血淤积于内,不得宣泄!”
“这就好比人憋着一口闷气,久而久之,必成内伤!”
“所以它需要发泄,发泄出来就没事了。”
他这番“气血淤积”、“不得宣泄”的理论,听起来似模似样,把那少年唬得脸色发白。
他身后的几个年长些的侍从似乎听出了点弦外之音,脸上露出古怪的神色,互相交换着眼神,带着几分鄙夷看向虞战,但碍于他身上的校尉官服,也没多说什么。
那少年却完全没听出来,急得抓耳挠腮,连声问道:
“那……那可怎么办?您可得救救它啊!怎么才能……才能‘发泄’?”
虞战心中乐开了花,脸上却是一本正经,压低声音,用一种“你懂的”眼神看着少年,说道:
“简单!”
“既然是‘火气’太旺,憋出来的内伤,那就得泄火!”
“最好的法子,就是找几匹温顺健壮的母马来,让它……咳咳,你明白的!”
“阴阳调和,其火自泄!”
“这内伤自然就好了!”
他顿了顿,指着勋卫衙门的方向,继续忽悠道:
“巧了!”
“我们御马监别的不多,就是上好的母马多!”
“各种品相的都有!”
“小兄弟你要是信得过我,现在就牵着马,跟我去御马监衙门(他指的就是勋卫衙门),我亲自给你挑几匹最好的母马,保证药到病除!”
虞战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
“只要把这傻小子连人带马骗进勋卫衙门,那还不是关门打狗……呃,是请君入瓮?”
“到了老子的地盘,这匹宝马良驹,你还想牵走?”
“嘿嘿,少不得要让你‘自愿’割爱,或者‘暂时寄养’了!”
那少年听得将信将疑,但看虞战说得信誓旦旦,又是“御马监”的“专家”,救马心切之下,犹豫着看了看身后的侍从,又看了看一脸“真诚”的虞战,似乎有些动心……
虞战趁热打铁,拍着胸脯保证:
“放心!包在我身上!”
“咱们这都是为了马好!”
“快走吧,耽误了病情可就麻烦了!”
说着,就要去拉少年的缰绳。
这场精心策划的“骗马”大计,眼看就要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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