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还有人！”霜霞突然扑到排水管口，目光死死盯着漆黑的管道深处。
众人顺着她的视线望去，隐约可见一个穿白大褂的身影正手脚并用地向上攀爬。
那人爬到光亮处抬头时，防毒面具的镜片反射出冷冽的微光——竟是森田！
这个本该葬身化学楼爆炸的恶魔，此刻正举着一支注射器向上爬，透明的针管里，银灰色的纳米银溶液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
长生立刻端起莫辛纳甘步枪，瞄准镜刚对准目标，巷口突然射来一串子弹，碎石飞溅中，日军巡逻队的身影已然出现。
“走！”长生当机立断，扛起昏迷的萧锋冲向巷尾的马车。
霜霞转身举枪，连续三枪精准打碎排水管支架。
铸铁管道轰然断裂，带着森田一起坠入污水深处，水花溅起半人高。
废弃教堂，凌晨5点40分。
晨光透过破窗洒在斑驳的墙壁上，磺胺粉混着鸦片酊涂在萧锋的后背上，剧烈的疼痛让他死死咬住半截木勺，牙龈都渗出血来。
郑淑娴握着镊子，小心翼翼地夹出最后一片嵌进肉里的焦黑衬衫纤维，突然，她的动作一顿——伤口深处，有微弱的蓝光在反光。
“纳米银……”她的镊子尖控制不住地颤抖，轻轻挑出一粒细小的蓝色结晶，声音带着惊骇。
“他们早在码头爆炸时，就往你体内埋了定位标记！”
“韩明哲的实验室……”长生从昏迷的霜霞口袋里摸出一枚校徽，银丝缠绕的别针上刻着几行微小的字迹。
“是学号！她肯定是在学生名单上发现了内奸！”
晨光渐亮，校徽背面的数字在光线下愈发清晰：“1940级医学系 吕文翰”。
三个字如冰锥般刺入人心，藏在暗处的毒蛇，终于露出了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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