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焰》的杀青宴,设在一家金碧辉煌的五星级酒店,包下了整个宴会厅。那股弥漫了三个月的鱼腥味和汗臭味,总算被高级香薰和酒菜的香气取代。
林晚觉得自己像是刚从一场残酷的战争中幸存下来,身上还带着硝烟味,就被直接扔进了名利场。
她身上穿着一件月白色的及膝小礼服,款式简单,面料却在灯光下泛着一层柔和的珍珠光泽。这是秦瑶的杰作,用她的话说就是:“素净点好,省得像个要去登台唱戏的野鸡。”
但林晚知道,这种看似低调的“素净”,比那些花里胡哨的更烧钱。
这三个月,她被王景和导演骂得狗血淋头,被“阿椒”这个角色折磨得快要人格分裂。从一开始连一句骂人台词都说不利索的社恐,到后来能为了半个馒头跟群演大哥“抢”得脸红脖子粗,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
宴会厅里,觥筹交错,人声鼎沸。王景和导演那张万年冰山脸,今天也难得地化开了几分,端着酒杯,逢人就说:“这部戏,成了。”
轮到林晚这桌时,这位脾气臭得能熏死一头牛的鬼才导演,居然主动给林晚倒了半杯红酒。
“林晚,”他看着她,眼神复杂,“一开始,我觉得你不行。太软,太面,像块湿棉花,点不着。”
林晚紧张地握着杯子,背脊下意识地绷紧。
“后来我发现,你不是棉花,你是块冰。”王导自己喝了一口,咂咂嘴,“外面冷,里面憋着一股寒气。把这股寒气逼出来,砸人身上,比火烧还疼。”他把杯子朝林晚一递,“演得不错。”
林晚脑子嗡的一声,受宠若惊地举起杯子,跟他轻轻碰了一下,仰头就把那半杯酒喝干了。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烧得她眼眶发热。
坐在她身边的秦瑶,穿着一身火红色的吊带长裙,明艳得像一团燃烧的火焰。她轻轻晃了晃手腕,那串红绳小铃铛发出细碎的轻响。她撇了撇嘴,凑到林晚耳边低语:“瞧把你给激动的,不就是老头子夸了你一句?没出息。”
嘴上嫌弃,但那双上挑的狐狸眼里,却藏着几分与有荣焉的得意。
林晚刚想回嘴,宴会厅那两扇沉重的雕花木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喧闹的、充满了酒精和人情世故味道的空气,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了脖子。上一秒还震耳欲聋的祝酒词和笑骂声,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
死一样的寂静。
门口站着一个人。
那人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高定西装,衬得身形愈发挺拔修长。干练的黑色短发下一张冷白皮的脸,五官线条像是用最锋利的冰刀雕刻出来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镜片后那双丹凤眼,淡漠地扫过全场,像君王在巡视自己的领地。
是顾清寒。
整个剧组,从导演、制片人到场工、剧务,全都傻了。
盛世集团的总裁?她怎么会来?来一个……剧组的杀青宴?这比在批发市场里看到有人开航母卖带鱼还离谱。
王景和导演第一个反应过来,他那张刚有点血色的脸“唰”一下就白了,赶紧放下酒杯,和制片人一起,几乎是小跑着迎了上去。
“顾……顾总!您怎么来了?这……这真是……”制片人胖乎乎的脸上堆满了笑,话说得磕磕巴巴,紧张得脑门上全是汗。
顾清寒的目光甚至没有在他们身上停留超过一秒。
她没理会任何人伸过来想要握手的手,也没回应那些恭敬又惶恐的问候。她的视线穿过错愕的人群,像一枚精准制导的导弹,径直落在了林晚的身上。
然后,她迈开了脚步。
整个宴会厅的人,都下意识地为她让开了一条路。她走得不快,高跟鞋踩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每一下,都像是敲在所有人的心口上。
她就这么穿过人群,走到了林晚的面前。
林晚已经彻底傻了,手里还端着那个空酒杯,呆呆地看着这个仿佛自带结界、将所有喧嚣隔绝在外的女人。
顾清寒站定,微微垂眸。
在所有人惊掉下巴的注视中,她伸出手,不是握手,不是拍肩,而是……轻轻地,在林晚那头有些凌乱的头发上,拍了拍。
像在安抚一只受了惊的小动物。
她的指尖冰冷,隔着发丝传来的触感,却让林晚的头皮一阵发麻。
“演得不错。”
同样的一句话,从她那两片总是紧抿着的薄唇里说出来,声线清冷,却带着一种淡淡的温柔。
全场鸦雀无声。
这一刻,所有暧昧的猜测,所有关于林晚背景的窃窃私语,都有了答案。这个动作,比任何语言都更具分量,它无声地宣告了一种独一无二的亲近和所有权。
周曼站在不远处,看到这一幕,差点把手里的高脚杯捏碎。她飞快地掏出手机,屏幕上那尊金灿灿的财神爷壁纸,仿佛都在闪耀着“要发了”的光芒。
顾清寒的助理陈曦,适时地上前一步,将一个精致的黑色丝绒礼品盒递到顾清寒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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