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已经穿梭过无数个的任务者来说,她的灵魂早已沉淀下远超常人的从容与能力——能一眼辨明脉象症结,能瞬时拆解人心算计,甚至能凭零碎信息推演事态走向,可她始终恪守着一套自己的准则:如《道德经》所言“道法自然”,不轻易以自身能力搅乱世界根基;
似《易经》强调“时止则止,时行则行”,在规则框架内寻找最优解。
她从不会为了便捷去打破平衡,即便拥有改写因果的潜力,也更习惯用“顺势而为”的方式完成委托,这既是对每个世界的尊重,也是对自己灵魂的约束。
进入任务世界如果是以委托者的身份出现,她更多的是和她们一起成为她们,而不是改变她们取代她们,她会尽可能少借用外力,站在她们曾经的位置去体验去丈量,再去改变,这是她对愿意付出灵魂代价改变命运的人的馈赠,她们还是她们,却不再是她们。
(女主进入任务世界如果是魂穿的话,委托者的灵魂会和女主融合,她们的相貌什么的会因为女主的到来而优化,但是是在原来的基础上,默认女主最漂亮,所以女主进入任务世界大多是半沉浸式的,可能比例还会更大,这也是对任务的挑战,当然可能哪天作者抽风了,女主就开大了^_^)
沈清栀的意识从白光中抽离时,鼻腔先一步捕捉到了空气中混杂着煤烟与皂角的味道。
指尖触到的不再是金属徽章的凉意,而是粗布被褥的糙感,耳边传来压抑的咳嗽声——那是属于赵欣梅母亲的咳嗽,每一声都像是从胸腔深处滚出来,带着久病不愈的沉重。
这次的委托者叫赵欣梅,故事发生在70年代,正是上山下乡开展的如火如荼的时候。
此时系统冰冷的机械音再次传来,『本次任务:远离牛淑荣,过好自己的人生。』
她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糊着旧报纸的土墙,房梁上悬着的灯泡蒙着层灰,昏黄的光勉强照亮狭小的房间。
桌上摆着半块啃剩的玉米面窝头,旁边放着个缺了口的粗瓷碗,碗底还沾着些褐色的药渣——这是赵欣梅原本为母亲熬的草药,药效甚微,却已是这个家庭能拿出的全部。
“咳咳……梅梅,你咋还坐着?快……快把那药倒了,别浪费柴火……”母亲的声音带着气音,手费力地抬了抬,想要够到桌边的药碗。
沈清栀立刻起身按住她的手,掌心触到的皮肤滚烫,是发烧的征兆。
她借着微弱的光摸了摸母亲的脉搏,脉象浮数而虚,是风寒入体引发的旧疾加重,再拖下去恐怕会转成肺炎。
可现在家里空空如也,别说退烧药,就连最基础的生姜红糖都没有——赵欣梅的父亲被批斗,派去扫厕所,每月只有微薄的补助,大多用来买药,早就寅吃卯粮了。
“娘,药不能倒,我再加点东西,喝了就退烧。”沈清栀的声音不自觉染上赵欣梅原本的娇软,却多了几分笃定,这一刻起她就是赵欣梅了。
她翻遍了厨房的角角落落,终于在柜子最底层找到一小块晒干的紫苏叶,又在窗台上摸出几粒干瘪的花椒——这是以前家里条件好时剩下的,如今倒成了救命的东西。
她把紫苏叶和花椒放进药碗,用刚烧开的热水冲泡,又找了块干净的布巾蘸湿,敷在母亲的额头。
做完这一切,才靠着门框喘了口气,脑海里快速梳理着当前的时间线:现在是1974年的春天,全国正在动员青年下乡。
牛淑荣昨天刚瞒着父母报了名,那一边的牛父发现后正打算用赵欣梅顶名额——“淑荣从小被你娇生惯养,她吃不了下乡的苦。而欣梅从小就能吃苦,要是她被分到附近的大队下乡,大不了你再给她下乡的大队打个招呼算作补偿就是了。”那头牛母理所当然地认为着。
真是自己的女儿就是女儿,别人的女儿就不是人。“必须先拿到主动权。”赵欣梅低声自语。
她很清楚,被动等着牛家动手,只会重蹈覆辙——不仅要下乡,还要背着“不积极”的名声,让本就艰难的家里再添非议。
她走到桌边,拿起自己的笔记本,翻到空白页,一笔一划地写下“下乡申请”四个字。
笔尖顿了顿,她又添上一行:“自愿申请下乡,望分配至距离县城较近的红旗公社,便于定期返家照顾患病母亲。”
这样既主动顺应了动员政策,又为后续照顾母亲留了余地,牛父即便想做手脚,也找不到理由反驳。
写完申请,母亲的咳嗽渐渐轻了些,额头的温度也降了些。
赵欣梅刚要收拾碗筷,院门外忽然传来了脚步声,伴随着牛淑荣清脆的嗓音:“欣梅!欣梅!我跟你说个好消息!”
赵欣梅眼神微沉,来了。
她把申请单折好放进贴身的口袋,又把紫苏叶和花椒的残渣倒掉,才打开院门。
牛淑荣穿着件崭新的蓝布褂子,脸上满是兴奋,一见面就拉住她的胳膊:“欣梅,我报名下乡啦!以后就能去农村建设祖国了,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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