燧发枪项目在高度保密中稳步推进,鲁晟伤愈后更显专注。格物院新设“矿冶科”,由朱雄英亲自挑选几名忠诚可靠的少年,结合【初级资源勘探】知识,开始秘密培训。与此同时,“屯田物资转运司”在杨靖主持下高效运转,北疆屯垦初见成效。
然树欲静,风不止。
乾清宫,朱元璋召朱雄英议事。
老皇帝将一份密报推至案前,面色沉肃:“大孙,你看看这个。”
朱雄英接过,快速浏览,眉头渐锁。密报提及,晋王朱棡(朱元璋第三子)近日于太原藩地频繁调动护卫,广纳江湖奇人异士,其长史更与北元残部有秘密接触迹象。
“三叔他……意欲何为?”朱雄英沉声问。晋王朱棡素以勇武骄横着称,对储位亦有觊觎。
朱元璋冷哼一声,眼中寒光闪烁:“老三家那个混账,一直不安分!咱听说,东宫那边,近日有人秘密前往太原,携带重礼。”
朱雄英心念电转:“皇爷爷是怀疑,吕氏欲引三叔为外援,共谋……”
“哼!蛇鼠一窝!”朱元璋打断他,指节敲着桌面,“标儿身子时好时坏,有些人就按捺不住了!雄英,你如今声望虽隆,然根基尚浅。诸王在外,皆拥兵自重,若与内宫勾结,祸患不小!”
“孙儿明白。”朱雄英躬身,“孙儿以为,当务之急,一则继续巩固北疆,使三叔无隙可乘;二则,需加强对诸王动向监控,尤以晋藩为要;三则……内部需更加团结。”他意指需稳住朱允炆,分化吕氏势力。
朱元璋赞许点头:“与咱想一处去了!北边有傅友德、你的格物院撑着,咱暂可安心。监控诸王之事,毛骧已在办。至于内部……”他意味深长地看着朱雄英,“允炆那孩子,近来似有长进。你身为兄长,要多加引导。”
“孙儿谨记。”
文华殿偏殿,朱雄英召来小安子与张诚。
“晋王异动,东宫遣使,你二人可知晓?”朱雄英开门见山。
小安子忙道:“奴婢刚收到风声,正欲禀报殿下。东宫前日确有一队人马以‘采买’为名出京,方向似是山西。”
张诚补充:“卑职亦接到北边‘夜不收’密报,晋王府近月招募人手,其中多有亡命之徒,且采购了大量药材、皮革,不似寻常王府用度。”
朱雄英沉吟:“看来他们是想内外联动。小安子,让我们的人,盯紧东宫与晋地往来,尽可能探明他们联络内容与条件。张诚,亲卫中抽调精干,扮作商旅,潜入太原,重点监控晋王府及其关联势力动向,尤其注意其与北元接触证据。”
“奴婢/卑职领命!”两人齐声应道。
“记住,”朱雄英语气凝重,“晋王非等闲之辈,行事需万分谨慎,宁可无功,不可暴露。”
与此同时,东宫密室。
吕氏正对着一面铜镜整理妆容,眼神中带着一丝孤注一掷的决绝。心腹老太监低声道:“娘娘,晋王殿下已收下厚礼,其长史传话,愿与娘娘‘共襄盛举’,然……需娘娘给予‘名分’上的承诺,并提供京师内应及……军械支持。”
吕氏手一顿,冷笑:“朱棡倒是打得好算盘!想要‘太子’之位?也得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先除掉绊脚石!告诉他,只要能助允炆正位,日后少不了他好处!至于军械……格物院看管太严,难以得手。让他自己想办法!京师内应,本宫自会安排。”
“老奴明白。只是……允炆殿下近日多在户部观政,与皇长孙……”
“住口!”吕氏厉声打断,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与愤怒,“允炆是本宫的儿子!他只是一时被蒙蔽!待大事已成,他自会明白谁才是为他好!”她深吸一口气,“按计划行事!务必让晋王尽快动手!”
数日后,朱允炆于户部值房找到朱雄英。
“大哥,”朱允炆神色有些不安,“我近日翻阅旧档,见三叔(晋王)藩地历年奏请物资清单,其中铁料、硝石数额远超常制,且多以‘修缮王府’、‘制备猎具’为名,恐有不妥。”
朱雄英抬眼看他,心中微动。这位二弟,心思确实细腻了不少。“二弟观察入微。此事我已留意,已命人核查。藩王规制,自有法度,逾制之事,不可轻纵。”
朱允炆点头,犹豫片刻,压低声音:“大哥,我……我听闻母亲她……近日与太原那边,似有书信往来。”他语气艰难,带着挣扎。
朱雄英看着他眼中痛苦,缓声道:“二弟,你我兄弟,血脉相连。无论外界如何,望你谨记,何为江山社稷之重,何为兄弟手足之情。有些路,一旦走错,万劫不复。”
朱允炆浑身一震,沉默良久,重重吐出一口气:“我……我知道了。谢大哥提醒。”他拱手一礼,转身离去,背影显得有些萧索。
是夜,朱雄英接到张诚密报。
“殿下,潜入太原弟兄传回消息,晋王府确在暗中打造兵甲,规模不小!且其府中近日来了几个蒙古打扮使者,虽行动隐秘,仍被我们的人认出,其为首者,竟是纳哈出麾下一名千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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