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河果然体力不错,背着大包走在队伍中段,不时拿出各种仪器记录数据,但确实遵守约定,没有擅自行动。
路程比预想的更难走。没有明显的路径,全靠库尔班大叔的经验辨认方向。海拔不断攀升,气温越来越低,寒风如刀。宥乔的呼吸越来越重,脸色也有些发青,但她咬着牙坚持,偶尔会握住那枚耳坠,闭目调整片刻。胡瑶则如履平地,她似乎很适应这种环境,偶尔会蹲下触摸地面或岩石,若有所思。
中午时分,我们在一片背风的岩壁下休息。库尔班大叔指着西南方向一片被云雾笼罩的、锯齿状的山脊说:“那边,就是‘哑巴沟’的方向。再往前走一天,就能看到入口。沟很深,里面情况,说不清。我最多带你们到沟口。”
沈星河闻言,立刻拿出地图和仪器比对,兴奋中带着紧张:“对!就是那里!地质图上显示那里有一条很深的断裂带,可能通往……呃,我是说,可能有重要的地质剖面!”
我们休息了半小时,继续前进。下午,天气转阴,铅灰色的云层压得很低,开始飘起细碎的冰晶。能见度下降,寒风更加刺骨。
就在我们艰难地翻越一道积雪的山脊时,走在前方的库尔班大叔忽然停住,举起手示意警戒。他侧耳倾听,脸色凝重。
“有声音。”他低声道。
我们立刻停下,凝神细听。除了风声和冰晶打在衣服上的沙沙声,确实有一种极其微弱、却仿佛直接钻进脑子里的……嗡鸣声。不是耳朵听到的,更像是某种低频振动引起的颅内共鸣。
与此同时,李杞手中的多功能探测器屏幕开始剧烈跳动,磁场读数乱成一团。宥乔猛地按住太阳穴,脸上露出痛苦之色。
“是……是很多声音……挤在一起……又像是一个声音……在重复破碎的词语……”她断断续续地说,额头上渗出冷汗,“‘门’……‘错位’……‘偿还’……听不清……”
胡瑶迅速站到宥乔身边,一手按在她背上,渡过去一丝温和的灵力帮她稳定心神,同时目光锐利地扫视四周。“不是攻击,是残留的‘印记’……大量混乱的意识碎片,被禁锢在这片区域的地磁异常点里,形成了‘回响’。我们可能……已经接近某个‘规则湍流’的边缘了。”
沈星河的脸色也变了,他手忙脚乱地调整着手中的次声波记录仪,屏幕上显示出一片狂暴的波形。“这……这能量级……不正常!这根本不是普通的地质或大气现象!”
库尔班大叔沉默地看着前方云雾缭绕的山谷,缓缓道:“‘哑巴沟’的‘哑巴’……不是因为不说话。是因为……听到了太多说不出来的东西。”
他转过头,看向我们,眼神复杂:“还要往前走吗?”
我看向宥乔。她深吸了几口气,在胡瑶的帮助下平复了一些,对我点了点头,眼神虽然仍有痛楚,却异常坚定。
“走。”我看向库尔班大叔,“带我们去沟口。”
冰晶更密了,风中的嗡鸣时强时弱,如同无数亡魂在耳边呓语。
帕米尔高原,用它最古老而冷酷的方式,向我们展示了第一道“裂隙”。
而真正的“哑巴沟”,还在前方迷雾深处,沉默地等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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