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鸭绿渡,场院里的麦垛堆得像小山,楚地农兵正用石磨磨新麦,雪白的面粉顺着磨盘缝隙流进麻布袋,空气中飘着麦粉的清甜。阿古拉背着半袋新麦,牵着小巴图往谷仓走,小巴图手里捧着倭国小野送的栗子,时不时往嘴里塞一颗:“爹,虞姬阿姨说,磨好的面粉能做麦糕,还能包豆沙馅,比麦饼还好吃!” 阿古拉笑着点头,指了指渡口的商队:“你看,巴图叔叔的西域商队回来了,还带了西域的葡萄干,正好能掺在麦糕里。”
不远处的河堤上,虞姬正和韩辰的妻子、朴老叔一起晾晒草药,竹匾里摊着乌孙送来的艾草、肃慎采的冰叶,还有倭国邪马台部落托商队带的海苔。“这海苔烤着吃香,还能磨成粉掺在麦粥里,” 虞姬拿起一片海苔递给朴老叔,“小野说,倭国的孩子都爱吃,咱们也试试,冬天给孩子们做点心。” 朴老叔接过海苔,刚要说话,就看见渡口跑来几个穿着短衣、赤着脚的人,身上还沾着雨林的潮气。
为首的男子皮肤黝黑,背着一个竹篓,里面装着几颗金黄的果子,一见到赵磊就跪了下来:“俺是交趾骆越部落的阿蛮!求各位大人救救俺们部落!” 他举起竹篓里的果子,“这是俺们种的香蕉,可今年雨林里瘴气重,好多人染了病,连水稻都种不了,存粮快吃完了,听说楚地的麦种能在 tough 地方长,俺们才翻山越岭来求种!”
赵磊赶紧扶起阿蛮,接过他递来的香蕉 —— 果皮金黄,果肉软糯,是中原少见的果子。“交趾多雨林,瘴气重,水稻怕涝,雪麦确实耐湿,” 赵磊蹲下身,从粮囤里捧出一把新收的麦种,“但这麦种得改良,得让它耐瘴气、抗湿热,还得教你们在雨林里开梯田,不然雨水多了会淹苗。”
刘邦凑过来,咬了一口香蕉,皱着眉说:“俺听说交趾的山路不好走,还有瘴气,人进去容易头晕呕吐,得先准备好防瘴气的药。” 乌孙商队的长老突然开口:“俺们乌孙草原上有种‘青嵩草’,熬水喝能防瘴气,俺们带了不少,可以分给大家。” 肃慎首领阿骨也站出来:“交趾多河流,俺们肃慎人善水性,能帮着疏通河道,让粮船走水路,比山路快。”
阿蛮一听,眼里泛起光:“俺们部落旁边有条郁江,能通到骆越的聚居地,就是河道里有不少礁石,船不好走。要是能疏通,麦种很快就能运到!” 赵磊立刻召集众人商议:“阿骨带肃慎水鬼队,先去郁江疏通河道,清理礁石;乌孙长老带族人熬制青嵩药汤,每人带一壶,防瘴气;阿古拉带高句丽兵和三韩人,打造适合雨林的小锄和梯田工具;虞姬带医兵准备草药,治瘴气引发的头疼发热;俺和刘邦带楚地农兵,把雪麦种晒得更干,再拌上防虫害的草药粉,确保麦种能在雨林发芽。”
三日后,送麦种的队伍出发了。十艘小船顺着郁江而下,船帆上依旧绣着 “太平麦” 的麻布旗,阿蛮站在船头指引航向,手里拿着一根刻着水纹的木杖:“前面就是‘瘴气滩’,每年这个时候,滩上都会飘起白雾,吸多了会晕倒。” 乌孙长老立刻让族人分发青嵩药汤:“大家先喝一碗,这药汤能护住嗓子,别吸进瘴气。”
小船刚进瘴气滩,果然看见水面上飘着淡绿色的雾气,空气里带着一股腥甜的味道。刘邦让船工放慢速度,每个船头都点上艾草堆 —— 艾草的烟能驱散瘴气,淡绿色的雾气遇到艾草烟,渐渐散开。“快看,礁石!” 阿骨突然喊了一声,只见前方水面上露出几块暗礁,要是撞上,船准会翻。肃慎水鬼队立刻跳进水里,手里拿着铁凿,潜入水下清理礁石旁的淤泥,阿骨则站在船头,用木杖测量水深:“左边水深三尺,能过船,大家往左边靠!”
行船五日,终于抵达骆越部落的聚居地。眼前的景象让众人愣住了:雨林里的木屋歪歪扭扭,不少人躺在屋前的竹席上,脸色蜡黄,咳嗽不止;田地里的水稻长得稀稀拉拉,有的已经枯死,只有几株香蕉树还挂着果子。阿蛮的妻子跑过来,抱着阿蛮哭:“部落里已经有十几个人染了瘴气,孩子们都没力气,再没有粮,冬天真的活不下去了!”
虞姬立刻带着医兵去查看病人,她让妇娘们烧热水,把青嵩药汤倒进木桶,给病人擦洗身子,又把艾草熬成的药膏涂在病人的额头:“这药能退烧,你们每天喝两次青嵩汤,过几天就会好。” 赵磊则带着农兵去勘察田地,雨林里的土地肥沃,但坡度陡,雨水一冲就会水土流失。“得开梯田,” 赵磊用木杖在山坡上画着,“从山脚到山腰,修五层梯田,每层都挖排水沟,麦种种在梯田里,既防涝又能挡住雨水冲土。”
阿古拉带着人打造梯田工具,用青铜片做小锄的刃,用硬木做锄柄 —— 雨林里的土硬,得用结实的工具才挖得动。小巴图也没闲着,他跟着阿蛮的儿子阿木去捡干树枝,用来烧艾草驱瘴气,还把自己的 “种麦口诀” 念给阿木听:“麦种要晒干,拌上草药粉;梯田要挖深,排水才顺畅……” 阿木听不懂汉话,却跟着小巴图的调子哼,两个孩子很快就玩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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