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石用手搓了搓有些麻木的脸,他该用什么样的语言,来表达现在乱七八糟的心情呢?
生活的琐碎,吐出来矫情,咽下去拉嗓子,百般滋味涌上心头,他眼神没有焦距的盯着外面说:
“都说女人生孩子,就是闯鬼门关,她给我生了三个娃,生完小牛后,接生婆说她伤了身子,以后不易再怀孕。
我也想过很多次跟她离婚,可她娘家哥嫂容不下她,再婚不生孩子哪个男人能干,为了孩子们的脸面和嫁娶、我也不能轻易弃了她。
她也就是窝里横,自私自利恶心家里人,在外面没胆子干伤天害理的事情。”
李宝根真没想到,平时忠厚老实的大哥,能想这么多,话一说他就通透了。
现代人除了各种原因实在过不下去的,有一部分人离婚头脑一热,就跟闹着玩似的。
谁没谁都能活,随便找份工作都能糊口,搁这年代女人别说打工,娘家要不招你,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就算现代相亲,单亲家庭、父母有没有养老金,都是绕不开的话题。
宝石长叹一口气,轻声说:“都说贤妻良母,可我的娃,我的妻,没管好照顾好她们,我也有责任。”
李宝根听完有些哑然,半是安慰说:“责任心除了遗传,和父母从小教育也有关,大嫂后边让她改挺难。”
宝石身体微微僵硬,双手紧紧攥成拳头,盯着院子里几只家巧儿,缓缓的说:
“我班上有两个工友喜欢打媳妇,听他们吹牛时,我觉得女方没做错什么。
我打心里瞧不起他们的做法,不稀得与之为伍,看来,以后我也要成为自己讨厌的人了。”
李宝根连声叹气,这事弄的,他费尽脑汁的想了半天,“要不,你把大嫂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
宝石扭头见小弟愁眉不展的样子,不禁笑了,“不用那么麻烦,我回家跟爹娘说一声,以后跟着他们一起过。
我打她兴许下不去手,但娘挥起鸡毛掸子来可不留情,那玩意儿抽屁股嘎嘎疼,还不耽误干活,老二那么厚的皮,都被打得服服帖帖。”
可怜的大爷大妈,李宝根撇嘴说:“你可真会给他们找事。”
宝石呵呵苦笑,“我娘早就手痒想揍她,是我一直拦着,我回去跟大队长说一声,不给她开介绍信,上工请假通知我娘,保准不会跑来打扰小两口。”
“行吧,不管怎地也算有了对策,希望大嫂能识时务。”
“放心吧,她小胆儿不大,我娘的手法,最多两次狠的。”
宝石说完不由打了个哆嗦,想起十来岁时,在一块玩的七八个孩子,烧了秋收后堆起来的稻草垛。
记得那天傍晚风很大,火舌窜的很高很旺,一连烧了好几垛,他们就傻呆呆的站在那,看着大人们忙碌,抢救完好的稻草。
他的脸颊生疼,分不清是火烤的,还是老娘手劲太大,现在回想起来,脸上还是木木的,屁股还是疼的。
“嘶——”
李宝根可知道大妈有多狠,三个堂哥被打得最多,屁股肿得三尺高,上面全是血道子,裤子穿不上,光着屁股被赶去干活,光是想,他就不寒而栗。
他搓了搓胳膊,“大哥,时间差不多了,咱回屋吧!”
“行,如果小麦没意见,就先处两三个月。”
“成,到时候我跟他说。”
兄弟俩商量着回了屋,安安立马朝他伸胳膊。
李宝根虎着脸吓唬他,“一边去,别捣乱!”
小家伙瘪了瘪嘴,扎回到爷爷怀里,透过手指缝偷偷看他。
李占庆稀罕的撸了撸乖孙的小脑袋,亲香地往怀里又抱了抱小肉球。
里屋,孔新民语无伦次,说了很多没营养的话,他现在脑子都是懵的。
他又稍稍望了眼,眼睛似清泉般清澈的姑娘,正好对上她几分躲闪羞怯的视线。
俩人像触电一样赶紧躲开,孔新民心里甜如蜜,嘴角想扬又不敢扬。
嘿嘿——这温柔又漂亮的媳妇,是他的。
这时,李宝根煞风景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小孔,小麦,出来吃点东西。”
俩人瞬间惊慌失措。
孔新民急得一下站起来,时间怎么过得这么快,他一共也没说几句话。
看着要往外走的姑娘,他连忙问:小麦,你觉得我咋样?咱俩以后过日子,我工资都交给你。”
话一冲口而出,他就意识到自己失言了,姑娘面皮薄,他怎么能瞎问。
小麦刘海遮住了小半张脸,低垂着头只看到微微发烫的鼻尖,嘴角却偷偷抿出一个浅浅的笑意。
见俩人出来,李宝根指了指桌子上,热络的说:“来,喝点水,吃点苹果啥的,小孔别客气啊。”
“哎叔,我刚好有点渴,”孔新民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
李宝根一抬下巴,招呼大哥一家到灶间,刘艳也马上跟了上去。
冯春红瞅着几人出屋,回头刚要和小伙子拉家常,“哎呀你这孩子,屋里热咋不把帽子摘了,看这脸上都是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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