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扣住湿滑的崖顶边缘,沈墨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猛地将身体拽了上去,随即脱力地瘫倒在泥泞的草地上。暴雨依旧滂沱,冰冷刺骨,砸在她脸上,却让她因脱力和精神透支而昏沉的头脑清醒了几分。
她第一时间翻身,确认背后的维生箱完好无损。箱体内,那棵代表陆寒琛的意识之树不再剧烈震颤,而是呈现出一种深沉的、近乎死寂的平静,仿佛刚才那场狂暴的消耗抽干了它所有的活力。裂痕依旧狰狞,生命体征读数甚至微微下滑,稳定在了30%的危险阈值。而那个新生光点,则黯淡得像风中残烛,紧紧依偎在母树旁,传递出的意念微弱得几乎难以捕捉,充满了疲惫与担忧。
还活着……都还活着。
沈墨长长地、颤抖地吁出一口气,混合着雨水和泪水,咸涩难辨。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如同潮水般席卷而来,让她几乎想就这样躺倒在雨幕中,永远不再动弹。
但她不能。
强撑着几乎散架的身体,她挣扎着坐起,迅速环顾四周。崖顶是一片相对平坦的开阔地,长满了及膝的杂草和低矮的灌木,在暴雨中显得格外荒凉。无人机的嗡鸣声在暴雨干扰下变得遥远而模糊,暂时失去了她的踪迹。
必须尽快找到避雨和隐蔽的地方。她和维生箱都经不起长时间的雨水浸泡和低温。
她强迫自己站起来,忍着左肩撕裂般的痛和全身骨骼的抗议,背着维生箱,深一脚浅一脚地在崖顶摸索。雨水模糊了视线,脚下的泥泞让她步履维艰。
就在她几乎要绝望时,脚下一滑,险些被一个隐藏在草丛下的凸起绊倒。她稳住身形,拨开湿漉漉的杂草,发现那竟是一块半埋在上里的、边缘整齐的石板!
心中一动,她仔细清理周围的杂草和泥土,更多的石板显露出来,形成了一个规则的方形轮廓,中间似乎有一道不易察觉的缝隙——像是一个被废弃已久的地下入口或者掩体的顶盖!
希望再次燃起!沈墨用匕首撬动石板边缘,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沉重的石板挪开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一股混合着尘土、霉味和一丝奇异干燥气息的空气涌出。
下面是一个黑暗的空间。
她拿出防水手电,光束探入。下面似乎是一个不算太深的人工开凿的洞穴,或者说小型避难所。墙壁是粗糙的岩石,地面还算平整,角落里散落着一些朽坏的木箱和杂物,但整体空间干燥,足以遮风避雨。
没有时间犹豫,这简直是天赐的藏身之所!
沈墨先将维生箱小心地递下去,然后自己才跟着滑入,并从内部将石板重新挪回原位,只留下一点不易察觉的缝隙透气。
洞穴内一片漆黑,只有手电的光束是唯一的光源。空间不大,约莫十来个平方,但足以让他们暂时摆脱暴雨和无人机的直接威胁。空气虽然陈腐,但比外面冰冷刺骨的暴雨好太多了。
她靠着冰冷的石壁滑坐下来,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左肩的伤口在短暂的放松后,疼痛更加鲜明地传来。她解开湿透的绷带,借着光线检查,伤口边缘虽然不再红肿,但长时间浸泡和用力使得缝合处有些崩开,渗着血水。
她从急救包里拿出最后一点干净敷料和消毒药水,咬着牙处理伤口。每一次触碰都让她冷汗直流。
就在这时,维生箱内,那个黯淡的光点似乎感应到了她的痛苦,挣扎着闪烁了一下,分出一缕比头发丝还细的、几乎感受不到的能量丝线,颤巍巍地飘向她的伤口。
那能量微弱得可怜,甚至无法完全驱散疼痛,但那股熟悉的、带着安抚和微弱生机的感觉,依旧让沈墨眼眶一热。
“谢谢……休息吧,你也很累了。”她用意念传递过去,阻止了光点继续消耗自身。
光点传递回一个“要坚持”的微弱意念,最终还是因为过度虚弱,光芒彻底内敛,陷入了沉睡般的静默,紧紧贴在陆寒琛的意识之树旁,仿佛在依靠母树残存的气息维系自身。
沈墨看着箱体内这一大一小两个陷入沉寂的光源,心中充满了沉重与怜惜。他们是她不能放弃的理由,也是她肩上最甜蜜也最沉重的负担。
她简单吃了点压缩食物,补充体力。疲惫如同山崩海啸般袭来,但她不敢深睡,只能抱着武器,背靠石壁,进行浅度休眠,耳朵时刻警惕着外界的动静。
暴雨敲打石板的声音逐渐减弱,最终停歇。外面恢复了寂静,只有偶尔从石板缝隙吹进来的、带着泥土芬芳的凉风。
不知过了多久,沈墨被维生箱内一丝极其微弱的波动惊醒。
不是光点,而是陆寒琛的意识之树。
它依旧沉寂,但在那深沉的平静之下,沈墨似乎捕捉到了一缕极其细微的、不同于之前混乱狂暴的思绪碎片,像是一段模糊的、被遗忘的记忆回响:
“……坐标……偏移……安全港……非物理……意识锚点……”
断断续续,不成体系,却让沈墨的心脏猛地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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