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被蒙特利尔北部原始森林层层叠叠的墨绿枝叶筛过,化作无数跳跃的金斑,洒在风暴之眼小队临时营地的篝火余烬上。松脂燃烧后特有的清香混合着煎培根和煮咖啡的浓郁香气,在微凉的空气中弥漫。经历了昨日遗迹探索的惊奇与纯粹满足的好奇心,此刻营地里的气氛松弛而惬意。
维克多(刀疤)沉默地用磨刀石打磨着长管左轮的黄铜部件。罗莎·月季(月季)一边小口啃着硬面包,一边将肉干掰碎了喂给脚边的小熊“土墩”。威廉·特纳(少爷)优雅地搅动着杯中的黑咖啡。罗伯特教授对着压缩饼干念念有词。埃德加·斯诺(百灵鸟)埋头记录着昨日观测的细节。
“好了,伙计们,”阿基米德·怀特(学者)放下清单,“探索告一段落,是时候回归原定计划的节点了。”他指尖划过地图,“两条路:其一,折返蒙特利尔港,乘蒸汽客轮南下纽约。安全,平稳,耗时五至六日。其二,放弃水路,直接取陆路南下。横穿阿巴拉契亚山脉余脉,行程七至八日……”
“蒸汽客轮?”威廉(少爷)嗤笑一声,“得了吧,学者!我宁愿再跟海怪跳舞!陆路!必须陆路!让风刮在脸上,这才叫刺激!”
“附议!”月季用力咽下面包,“坐船?卡洛斯和土墩会疯掉的!”
罗伯特教授慢悠悠道:“老夫的骨头架子也经不起晃荡了。再说,陆路上说不定能遇到些……有意思的‘素材’。”
维克多(刀疤)极其轻微地点了点头。
雷恩感受着体内序列6的力量和腰侧“相位道标”的冰冷:“陆路。”
“看来共识达成。”学者利落地卷起地图,“目标:纽约。路线:陆路横穿阿巴拉契亚南部支脉。预计行程八日。风险评级:中等可控。”他看向雷恩:“‘鹰眼’,让我们的‘新伙伴’载我们回蒙特利尔整备。”
雷恩点头,起身走到空地。意念微动,带着繁复花纹和黑夜女神圣徽的骨头哨子幽光一闪。
空间涟漪荡漾——那头庞大的骸骨科摩多巨兽轰然降临!
沉闷的巨响震得篝火余烬跳起火星!纯粹的骨架散发出沉重的序列5威压,瞬间压过了森林的喧嚣。月季肩头的渡鸦“影子”惊飞嘶鸣,银狐卡洛斯和小熊“土墩”匍匐低吼。
“嘶……每次看到这玩意儿,老夫的蒸汽核心都加速泵两下。”罗伯特教授推了推眼镜,痴迷地绕着巨兽,“瞧瞧这巨兽,这白骨王座,三万八千镑?太值了!”
众人迅速攀上巨兽宽阔脊背坐上白骨王座。雷恩落在最前方,掌心按在冰冷的颈椎骨上,意念驱动灵性!
“昂——!”
一声混合金属摩擦与雷鸣余韵、直接在灵魂深处炸开的无声咆哮!骸骨巨兽眼眶中幽蓝相位之光暴涨!骸骨巨兽粗壮的骨爪猛地蹬地!
轰!
大地震颤!狂暴气流席卷!下一瞬,这恐怖的骸骨造物已化作一道撕裂空气的灰黑闪电,载着众人朝着蒙特利尔城狂飙而去!速度远超骏马与蒸汽机车。
景物在视野两侧飞速模糊倒退。骸骨巨兽一路向南,高速奔行。
就在距离蒙特利尔城郊十几里的一片开阔山谷,雷恩敏锐的“危险感知”传来一丝微弱的警示。他心念一动,巨兽由极动转为极静,如同一座冰冷的骨山稳稳停在一处高坡上。
下方山谷中,一支二十几人的狩猎小队正围着一头刚被猎杀的山丘野猪忙碌。为首的壮汉格外显眼,身高近两米,肌肉虬结,脸上有一道狰狞的伤疤从额角划到下巴——正是“碎岩”狩猎小队的队长,雷恩在蒙特利尔北部山林科摩多巨兽骨架卖家!
似乎是感应到上方的注视,“碎岩”猛地抬起头!鹰隼般的目光瞬间锁定了高坡上那庞大到令人窒息的骸骨身影!
当他看清巨兽的轮廓时——
这位以勇武沉稳着称的资深猎人,整个人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
他脸上的伤疤瞬间扭曲!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嘴巴无意识地张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喉结在剧烈地上下滚动,仿佛被扼住了喉咙!握着滴血剥皮刀的手,指关节因过度用力而捏得惨白,微微颤抖!另一只手下意识地按在腰间蒸汽短铳上,扳机指无意识地抽搐着!
他身后的队员们也发现了异状,纷纷抬头望去。刹那间,山谷里只剩下野猪血液滴落的“嗒嗒”声和一片死寂的倒吸冷气声。一个年轻队员手中的水囊“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浑浊的水流了一地,他却浑然不觉,只是失魂落魄地仰望着那山岳般的骸骨巨兽,以及巨兽背上气势不凡的身影。
“碎岩”右眼镶嵌的黄铜齿轮义眼内部发出细微的、过载般的“滋滋”声,镜片疯狂地调整着焦距。他的目光死死锁定在骸骨巨兽那特征鲜明的巨大头骨、翼骨结构,尤其是那根他曾亲自测量过、此刻却明显镶嵌着暗银色强化构件、散发着微弱空间波动的脊椎骨上!以及那对绝非普通魂火、深邃如液态蓝宝石的眼窝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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