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显不想多谈。我只好作罢,但打定主意,再也不坐那鬼电梯了。
之后几天,我宁愿爬楼。直到那个暴雨夜。
电闪雷鸣,我被困在公司,深夜才打车回来。雨太大,走到公寓楼下时,浑身湿透,又冷又累。看着黑洞洞的楼梯口,想起要爬七楼,绝望感涌上来。
那把黄铜钥匙在口袋里发烫。
就一次,我告诉自己,就一次。我太累了。
墨绿色铁门再次打开,陈旧的气味似乎更浓了。我快速扫了一眼空荡荡的轿厢,闪身进去,按了“7”,迅速转身背对面板。
电梯启动。我紧闭双眼,默默数数。
一切正常。没有叹息,没有刮擦声。也许上次真是幻觉。
就在我稍微放松时,“咚。”
一声闷响,从轿厢顶部传来。像有什么重物掉在了上面。
我身体一僵。
“咚……咚……”声音缓慢地移动,从顶部中央,移到了靠近我背后的左上方。
然后,我感觉到一股细微的气流,吹动了我颈后的湿发。冰冷,带着一股难以形容的、像是地下室的潮味和淡淡腥气。
有个东西,在背后,在我头顶很近的地方,在朝我脖颈吹气。
我牙齿开始打颤,死死咬住下唇。不能回头!不能回头!
“嘶……”极其细微的吸气声,近在耳畔。仿佛那个东西在嗅我。
恐惧像冰水淹没了头顶。我几乎要崩溃了。
就在这时,电梯“叮”一声,又停了。不是七楼。
我面前显示楼层的红色数字,稳稳地停在——“4”。
四楼?我没按四楼!电梯自己停了?
门没有立刻打开。轿厢内一片死寂,只有我粗重压抑的呼吸声,和头顶那似乎也凝滞了的冰冷气息。
几秒钟后,门缓缓打开。
外面是四楼的楼道,比七楼更昏暗,声控灯似乎坏了,只有远处安全出口的绿光幽幽亮着。楼道空无一人。
《须知》第二条:进入前,请确认轿厢内无其他乘客。但它没说过,电梯会不会自己停在其他楼层,会不会……有东西要进来?
我背对着门,看不到身后轿厢外的情形,但能感觉到,门外的黑暗,仿佛比轿厢内更浓重,更……具有实质感。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门就那么敞开着。
没有脚步声,没有人影。
但那股冰冷的、带着潮腥的气流,不再吹向我的脖颈,而是转向了我的左侧,仿佛门外黑暗中的什么东西,正在打量轿厢内部,或者说,打量着我这个背对着它、瑟瑟发抖的猎物。
我快要窒息了。手指死死抠住掌心,疼痛让我保持最后一丝清醒。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几十秒,却像一个世纪。电梯门似乎接收到了什么指令,缓缓地、无声地关上了。
然后,电梯再次启动,向上。
我瘫软下来,几乎站立不住。这次,再没有任何异响,直接到了七楼。
门开,我踉跄扑出,头也不回地冲回家,反锁房门,打开所有灯,蜷缩在沙发上直到天明。
我彻底怕了。我找到李阿姨,坚决地说我要退租。
李阿姨这次没有含糊其辞,她看着我惨白的脸,叹了口气,眼神复杂:“看到什么了?还是……停在其他楼层了?”
我颤抖着说了四楼的经历。
李阿姨脸色也白了,喃喃道:“它……又开始挑人了。”
“它?它是什么?这电梯到底怎么回事!”我激动起来。
李阿姨把我拉进她屋里,关上门,压低声音:“那电梯……本来就不该存在。这楼当年建的时候,图纸上就没有电梯井。后来不知怎么,硬是加建了这个货梯,用的材料……听说都不太干净。最早一批住户,有好几个出事的,都在电梯里。后来就立了那些规矩,请人来看过,规矩守好,能相安无事。但这些年,偶尔还是会……尤其是一些时运低、或者自己心里有鬼的住户,容易碰上。”
“碰上会怎么样?”
李阿姨眼神躲闪:“轻则大病一场,重则……就消失了。像从来没来过一样。四楼……四楼西户那家,三年前,一家三口,一夜之间全没了,东西都在,人不见了。就是从那之后,电梯有时会自己停四楼。”
我如坠冰窟。
“钥匙给你,是看你一个姑娘家不容易,想着你守规矩就没事。没想到……”李阿姨摇头,“退租可以,但这个月房租不退,押金扣一半。还有,搬走前,规矩还得守,尤其别让‘它’盯上你。”
我被恐惧和愤怒淹没,但无计可施。我决定尽快找新房子,哪怕睡桥洞也不想再住这里。
接下来两天,我白天看房,晚上回来尽量早,绝不靠近那部墨绿色铁门。我甚至把钥匙扔进了楼下垃圾桶。
第三天晚上,我回来稍晚,楼道灯坏了,一片漆黑。我摸出手机照明,忽然看见,地上有一道湿漉漉的脚印痕迹,从楼梯上来,一直延伸到……我那扇墨绿色铁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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