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族有个古怪的规矩:每逢初一十五,必须在天黑前用红布遮住家中所有的镜子。祖父说,这不是照妖,而是防“影”。
“每个人的影子都不只一个,”祖父生前总爱念叨,“有些影子,是从祖上跟下来的。”
小时候我只当这是老人的迷信,直到祖父去世那晚,我才知道这规矩背后的可怕真相。
祖父咽气前,死死攥着我的手:“记住,咱林家的男人绝不能在月光下看自己的影子,尤其是...尤其是当你听见有人叫你全名的时候...”
他话没说完就断了气,眼睛却还圆睁着,直勾勾地盯着窗外那轮新月。
守灵那晚,亲戚们都在前厅忙碌,我独自一人在祖父生前住的房间里整理遗物。午夜时分,一阵寒意突然袭来,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林业...”
一个极其轻微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像是在叫我的名字。
我猛地转身,房间里空无一人。月光从窗户斜射进来,将我的影子拉得老长。而就在我的影子旁边,不知何时多了一道淡淡的、扭曲的阴影。
我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冲出房间。叔伯们见我面色惨白,问清缘由后,个个脸色凝重。
“是‘祖影’...”三叔喃喃道,“爹一走,它就找上接班人了。”
原来,林家世代男子都会被一道诡异的影子跟随,这道影子不属于自己,而是某个先祖遗留下来的“残影”。平日里相安无事,但一旦宿主虚弱或心神不宁,它就会试图“占据”活人的影子,最终取而代之。
“为什么是我?”我声音发颤。
“你是长孙,血脉最纯。”大伯叹气,“从今晚起,记住爹的嘱咐:天黑后尽量不要出门,万不得已也要避开月光。听见有人叫你全名,千万别回头。”
回到城里,我试图把这些告诫抛在脑后。我是受过现代教育的,怎能相信这些无稽之谈?
然而,怪事接踵而至。
先是我的影子偶尔会“延迟”——我停下脚步,它却还要多动一下才静止。然后是我开始频繁做同一个噩梦:梦中,一个面目模糊的男人站在月光下,他的影子像活物般蠕动,缓缓爬向我的脚边。
最恐怖的是,我偶尔会在眼角的余光里,瞥见那道多出来的影子。它总是紧贴在我的影子旁边,比我的影子瘦长一些,头部的位置微微扭曲,像是在无声地呐喊。
一个月后的满月之夜,我加班到很晚。走出办公楼时,已是午夜。为了避免在月光下行走,我决定打车回家。
就在我等车时,手机响了。屏幕上显示的是个陌生号码。
“喂?”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然后传来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林业...”
是祖父的声音!
我浑身一僵,险些扔掉手机。
“爷爷?”
“回头看...”那声音幽幽地说。
我几乎要转过头去,突然想起祖父生前的警告,硬生生止住了动作。
“你是谁?”我厉声问道。
电话被挂断了。我颤抖着回拨,却提示是空号。
就在这时,我无意中瞥了一眼身旁商店的玻璃橱窗。在反射出的影像中,我清楚地看见自己身后站着一个模糊的人影——而它的脚下,没有影子。
我吓得拔腿就跑,一路狂奔回家。关上门,我靠在门上大口喘气,冷汗浸透了衬衫。
接下来的日子,我严格遵循家规:天黑不出门,镜子全遮盖,听见有人叫全名绝不回头。那道诡异的影子似乎安分了些。
但恐惧如影随形。
一天深夜,我被一阵细微的刮擦声惊醒。声音来自窗外,像是有人在用指甲轻轻刮着玻璃。
我鼓起勇气拉开窗帘一角,窗外空无一人。月光如水,将院子的石板路照得发亮。而就在那片月光下,我清楚地看见一道人形的阴影静静地立在那里——没有主人,只有影子。
它似乎察觉到了我的注视,开始缓缓向我的窗户“爬”来。
我慌忙拉上窗帘,用红布死死遮住窗户。那一夜,我再没能合眼。
第二天,我请假回了老家。在三叔的引荐下,我拜访了村里最年长的神婆。
神婆已年过九旬,眼睛浑浊,却仿佛能看透人心。她听完我的讲述,又看了看我的掌纹,摇头叹息:
“这是你曾祖爷爷的影子。他当年横死,怨气不散,魂魄虽去,影子却留了下来,一代代寻找合适的宿主。”
“为什么要找我们?”
“血脉相连,最容易依附。”神婆说,“它想借你们的生气‘活’过来。”
我跪地恳求:“求婆婆救救我!”
神婆沉吟良久:“只有一个办法:找到你曾祖的埋骨之处,好生安葬,化解他的怨气。但要快,月圆之夜它就能完全占据你的影子了。”
我立即召集族人,询问曾祖的墓地。奇怪的是,没人知道具体位置。
“你曾祖是外来户,当年死得突然,葬得很匆忙。”大伯回忆道,“只听老人提过,埋在村后的老槐树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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