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是放我的血,还是……放她的血?”
她的声音不高,却像一把淬了冰的锥子,狠狠扎进每个人的耳膜。
爹猛地后退一步,撞在身后的条案上,供着的观音菩萨瓷像摇晃了一下。娘“嗷”一嗓子,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浑身哆嗦着,手指着嫂子,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有眼泪汹涌而出。
哥的脸色惨白如纸,嘴唇颤抖着,看看病榻上气息奄奄的奶奶,又看看笑容诡异的嫂子,喉咙里发出“咯咯”的怪响,像是被无形的手扼住了脖子。
熬药人的血……奶奶喝的药,是嫂子煎的!按照她那套说法,现在沾染了“瘟气”的,要么是踩了药渣的嫂子,要么是喝了药的奶奶!
解咒的方法,竟如此血腥残忍!
放谁的血?救谁?弃谁?
这根本不是一个选择,而是一个早已布置好的、恶毒的陷阱!
我看着嫂子那副有恃无恐、甚至带着一丝期待的模样,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不是在询问,她是在逼迫!她在享受这种将一家人推向绝境的快感!
“妖孽……你是妖孽啊!”爹终于喘上了一口气,嘶哑着嗓子,声音里充满了绝望和恐惧。
嫂子闻言,非但不恼,反而笑得花枝乱颤,仿佛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
“爸,您这话说的,”她抹了抹并不存在的眼泪,“我可是照着‘规矩’办事。是你们村的规矩先惹了我,还不兴我们那儿的规矩找补回来?”
她的逻辑扭曲而冰冷,堵得人胸口发闷。
哥突然像是崩溃了,猛地蹲下身,双手死死抱住头,发出压抑的、野兽般的呜咽。
奶奶的呻吟声又微弱了几分,皮肤上的青黑指印,颜色似乎更深了,仿佛下一刻就要破皮而出。
屋子里,绝望和诡异的对峙在无声地蔓延。
嫂子好整以暇地理了理自己的卷发,目光扫过众人,最后定格在哥哥剧烈颤抖的背上,轻声细语,却字字诛心:
“快点想啊,当家的。这血……再不放,人可就真没了。”
她嘴角那抹甜笑,在昏暗跳动的油灯光下,显得无比狰狞。
“到时候,这‘瘟气’没了主儿,下一个会缠上谁……我可就说不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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